“使用精神力會損傷你的身體,你感冒還沒好。”
畢绡恍然,“對了,可能就是因為感冒,我才感知不到他。”
景淞皺眉道,“绡绡,如果戀愛給你帶來的是傷害,那你們倆的感情,我不認可。”
畢绡看了眼父親,唇角淺淺收了下,露出一個苦笑。
她說,“爸爸,我沒有辦法袖手旁觀,他精神狀态不太好……你不知道,他們家陽台都是封着的……我……”她說到這裡哽咽了。
景淞頓了下,說,“他既然愛你,那麼他便不會離開這個世界,如是他不愛你,那便不值得。”
畢绡沉默了會兒,“沒錯,他可能是在見我之前去做别的事情,不告訴我,是怕我擔心。”她開始自我安慰。
景淞看着女兒越來越藍的眼睛,“我們現在需要等待,若是今晚還找不到,绡绡,我會建議杜時闌報警。”
“謝謝爸爸。”畢绡勉強朝他笑了一下。
她雖然在笑,景淞的心卻被這硬擠出來的笑容刺痛了,以前,她也是如此有禮、如此妥協的嗎。
“三分鐘。”他說。
“什麼?”
“精神力隻能用三分鐘。”
畢绡點頭,“好。”
Alpha壓抑着精神力中的攻擊部分,在周邊探尋……
三分鐘過去了,沒有異常,他已不在這裡。
畢绡按時收回精神力,這次她的失望是怎麼藏也藏不住了。
“回去吧,爸爸。”
父女乘車往回走,畢绡看了下手機,她的感冒時似乎加重了,囔聲說,“爸爸,你先回家,我在外面吃早餐。”
景淞今天還有數個會議要開,實在是沒有辦法陪她繼續。
在他給出建議之前,畢绡笑了下,說,“真的隻是吃早飯啦。”
“我找人陪你。”
她搖搖頭,“不用,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她進了一家馄饨館,點了兩碗馄饨,坐着等人。
十分鐘後,林競出現在門口,畢绡舉手示意他。
畢绡把對面的馄饨往Beta面前推了推,說,“阿競,嘗嘗,店裡的招牌,牛肉馄饨。”
林競本來話就少,此時更加語塞,“好。”
他埋頭吃馄饨。
畢绡也開始吃,其實她沒有什麼食欲,但是不吃飯就沒有力氣找人。
吃完飯,畢绡擦了擦嘴,淡定地對林競說,“我找到了他的車,待會兒我用精神力在A市的各大酒店探尋,但是我可能會失控,原因麼,你也知道。你在我身邊,如果感到不适,你告訴我。”
她的嗓音竟有些沙啞。
林競睜大眼睛,“教練。”
過度使用精神力會傷害身體。
“不過可能找不到,你别抱太大希望,走吧。”這句話,她既是對林競說,也是對自己說。
她摘了抑制環,用精神力探尋過一家家酒店,林競看到Alpha的臉色逐漸蒼白,而眼睛裡的藍色卻逐漸加深。
這張倔強的臉,和他記憶中他第一次見到的玩世不恭的臉孔慢慢重疊了。
他那時沒有想到,杜芳泓會愛上她,更想不到,Alpha居然會對這段感情如此認真。
他們找了一天,一無所獲。
畢绡說,“難道不住五星級酒店了嗎?他出門沒帶錢?”
林競如實回答,“隻有一萬塊錢現金。”
傍晚,他們走進A市的極光奶茶店。
因為眼睛恢複不到正常的顔色,畢绡和林競選擇坐在角落裡。
畢绡請林競喝奶茶,林競去前台取過來。
她向來比别人穿得少,平時一點感覺沒有,今天卻覺得冷,她要了熱奶茶,喝了幾口,身子卻遲遲暖和不過來。
她忽然自然自語,“一萬塊,窮遊去了?”
她還在想他會去哪裡。
林競坐在她對面,離得如此近,他能感到她的精神力在波動。
可她明明已經将精神力收回了。
鋼鐵Beta竟然心生不忍,違心道,“教練,先生不會有事的,他隻是厭倦了原來的環境,想出來透透氣。”
畢绡眼底黯然,“所以,連我也不想見了嗎?”
。
術前,薛鈞觀察Omega的後頸,問道,“你做過疤痕修複術?”
杜芳泓答,“做過。”
他的身體上沒有疤痕,自傷的傷疤全部被修複,包括皮下植入時留下的小口子。
好像沒有留下痕迹,那些事情就從未在他身上發生過。
雪底的腳印無人看見。
他是杜家的門面,杜時闌想要一個全新的他,而不是那個見不得人的病患。
薛鈞說,“這次會留疤,你做好準備。”
杜芳泓淡然回應,“無所謂。”
他口服了手術專用抑制劑,對腺體部位進行局部麻醉,腺體暫時無法釋放信息素。
手術果然如同薛鈞說得那樣簡單,過程很順利。
他坐上輪椅,被推回病房。
半小時後,護士查房時發現病人不見了,撥打他登記的電話,這才發現他留的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