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聽聞夏國人昨夜潛入驿站裡時漏了馬腳,被穆國衙門的官差險些逮住,不過對峙時衙差武功不及夏國人,他打傷衙差後匆忙逃離驿站。聽聞此訊的穆琉千立馬派兵鎖定了附近一公裡範圍,并派人協助縣府挨家挨戶排查,好不容易有點苗頭,當然不能放過。
晨起,棚官大人便吩咐大家帶齊武器,分發畫像,令所有人看着這畫卷尋人,甯可殺錯不可放過,碰到可疑的統統抓回來。
緊張的氣氛蔓延到每個人的身邊。
黃非指着畫像上的人,說大話:“這個人,他死定了。”
她深吸一口氣,隻希望這個人能逃遠點。
部分一等兵出發,剩下的則繼續留軍隊訓練,同時留守本營。
祁枕弦等一行人巡邏街道,挨個檢查路人,連女人也不放過,雖然昨夜的夏國人是男人,但有可能會穿上女子衣服掩人耳目,為防萬一,他們都檢查得比較認真;隻有祁枕弦趁棚官大人沒有盯着,放水比較嚴重,略微瞄一眼就放人走了。
“且慢!”
祁枕弦剛放走的一個帶帽中年男子被後面來的人按住了肩膀。
棚官大人看到來人,規規矩矩作揖:“參見校尉大人。”
身旁士兵露出了詫異,因為他們第一次見到此人,所以很面生,但還是跟着棚官行禮:“參見校尉大人。”
祁枕弦沿着那隻手往上看去,他們口中的校尉大人約莫三十五六歲,慧眼如炬,尖嘴猴腮,他滿臉不悅地看了她一眼,随後他用手翻轉路人的身子,令其轉過身,他好瞧仔細。
“拿過來!”校尉大人對着她呵斥道。
“哦。”她吓了一跳,趕緊将畫像呈上,校尉大人接過畫像,展開,和那男子面孔逐一對照。
祁枕弦自認倒黴,本來以為自己做的事沒人知道,沒想到竟被軍中的校尉大人撞見了。
他一邊對一邊說:“行事如此怠慢,回去以後我定讓将軍治你罪!”
這時,她不經意留意到站在他們面前的那男子右手悄悄攥緊,然後左手袖子處順出來了一把刀子。
她心中震驚——好巧,男子竟然就是被穆國軍隊逮捕的對象!
不能讓他被人抓住!
祁枕弦裝作虛弱地扶着頭,突然間就倒在了地上。
蘇茫大吃一驚,迅速趕過來,扶起她,關心地問:“你怎麼了?”
可她已經“暈”過去了,緊緊閉着雙眼,所以沒有回應他。
全平安也沖過來,圍繞身邊。
連校尉大人也莫名其妙地看向地上的人,手不經意間放松了力度。
男子趁衆人轉移了注意力,千鈞一發之際從校尉大人手中掙開,手握刀子飛速疾跑。
“别跑!”校尉大人立馬就反應過來,眼前的男子正是昨晚偷偷潛入驿站的夏國賊子,他立刻安排周旁的士兵奮力追:“快追上去!别讓他跑了!”
“是!”士兵們收到命令,拔刀追逐。
蘇茫對全平安說:“你追上去吧,無憂弟有我看着,你且放心。”
全平安聽了,點點頭,也跟過去。
校尉大人看到原地不動的蘇茫,憤怒地喝道:“都是你們,才放跑了賊子!如果此番追捕不到賊子,該當何罪?!”
蘇茫護短,磕頭說:“大人,有什麼罪容後再議,人命關天,小人想先帶無憂弟回去。”
校尉大人見他雖然口稱小人,但态度不卑不亢,不由得怒從中來,大力扇了他一巴掌,“兩個士卒而已,憑什麼本事阻撓将軍的進展?他沒死不就行了?你最好現在就起來捉人,否則按軍規逐你出軍營!”
“暈厥”中的祁枕弦咬緊牙關。若因她一己私心而連累蘇茫,豈不是大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