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闖進來,李若飛果斷拿起手邊的镖飛過去——
飛镖釘在了木柱上,她成功錯身避開。
“什麼人,竟敢擅自闖入将軍本營,外面的守衛呢?!”李若飛話音剛落,就見到了來人的面孔,頓了一下,“……你找副尉有事?”
祁枕弦雙手抱拳:“副尉大人,小人想向你求證一件事。”她竭力冷靜,盡量從語句中聽不出起伏。
空氣中沉默了半晌,他輕巧答應:“好啊。”
李若飛從帳篷裡退出,心想将軍真夠縱容着這個胡鬧的塗無憂,他搖搖頭。
穆琉千看了看身上穿着的貴重盔甲,想騙過面前的小兵似乎是不可能,但他還是編了個小謊話:“将軍大人出去了,未免下面人出岔子,委托我扮成他的模樣。”
“哦。”悲憤的情緒難以平複,她根本沒有心情聽。
穆琉千不知道她是真的聽進去了,還是故意假裝成聽進去了,但是這樣兩兩心照不宣繼續做平民朋友的感覺挺不錯,于是沒有深思。
他勾起嘴角,“想證明什麼?過來。”不知不覺中,聲音變得柔和。
他勾了勾手。
祁枕弦無動于衷,隻問:“你知道福佑村嗎?”
他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聊起這個,但還是思考了一下,照實交代:“福佑村,夏國,固葉縣。我自然是知道的。”
她抓緊了劍柄,“那你,十年前,有沒有去過福佑村?”
“十年前。”他笑了一下,“我恰巧要說,我最初聽到福佑村的名字,便是在十年前,我和穆國軍隊的人路過該地的時候。”
他的笑容在此刻變得刺眼無比,祁枕弦手顫抖着,想拔出劍鞘,又唯恐自己死在此地。
在穆國已經待了一輩子,她這輩子就算是死,也要埋在夏國福佑村的梨花樹下。
她與他之間,存在着不共戴天之仇,而她之前竟然對他産生了愛慕之情,如果爹娘泉下有知,一定會罵她不孝之女。
穆琉千注意到她身體微抖,疑惑地問:“無憂弟,你怎麼了?你要問我的,就是這些?”
她咬牙切齒,朝他抱拳告退:“适才想起來,過會兒就要進行訓練了,抱歉,我先離開了。”
身後傳來他輕笑的聲音,宛如微風吹動的樹林。
穆琉千被她的魯莽之舉逗樂了,已經不小了,還如此莽撞。
祁枕弦藏怒宿怨走出門口,穆琉千、穆琉千,我好恨你!虧我之前信你是個好人!
她怎麼這麼蠢,琉王這麼多年一直駐守此地,數次出征沙場,十年前率兵來到福佑村的人,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她為什麼執着地相信他不是,隻因為他曾救過她嗎?
可笑,對琉王來說,那些小事不過舉手之勞,不涉及生死,再手軟下去,她愧對生她養她的爹娘!
悲痛交加的她回想起了酒兄的話,堅定了刺殺琉王的決心,渾身發冷。
你殺了我爹娘,我就殺了你給我爹娘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