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枕弦在衡量此計的可行性。
“這個,就要靠你了。或許你可以借機帶上一批信你的人,這樣他們就會對你放下防備,我們的計劃就離成功不遠。”
祁枕弦眼睛一亮,随即又變暗,這樣做,豈不代表着要利用她的兄弟?
“小兄弟,我們隻有那一次機會。當然,做與不做,全都在你。”
左右兩人聽了,立馬急了,“小兄弟,你不是說過要救我們出去的嗎?”
“我……”她語塞了一會兒,想到未來的夏國,成敗在此一舉,她不做也得做,于是就答應了他們:“我會救你們的,你們等着。”
半夜,空中下起了黏糊糊的小雨,滴滴答答地擾得人心煩意亂。
第二天一大早,祁枕弦收拾整齊,本來打算求見棚官大人,但思慮過後覺得在棚官大人那裡說情多半不奏效,就找了李若飛。
李若飛看着面前這個越級上見沒規矩的小兵,本來不打算放她進來,但傳到将軍那兒不好交代,隻能一臉不悅地放她走進自己的帳篷。
祁枕弦禮數周全地跪在地上,抱拳道:“小人塗無憂參見副将大人。”
李若飛不耐煩地說道:“何事?”
“收進将軍麾下已有多日,多虧大人們的培訓,小人武功進步了很多,想趁現在磨煉自己。小人自薦,參與押送俘虜至畋土一事。”
李若飛一聽,神情微愕,“這件事,你如何知曉的?”
不對,難道這小兵在将軍那裡吹了枕邊風,将軍才告知他此事,安排他過來問的?
畢竟押送俘虜一事,本來就要交給部分一等目兵。交給誰都差不多;不上戰場隻能守着俘虜,反而對那些士兵來說是一種恥辱,所以很多士兵都不願意。
有可能,殿下在借機保護此人吧。
李若飛搖搖頭,一個尋歡作樂的小兵,将軍真是厚愛了。
祁枕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屈膝跪在地上,等待他的回複。
李若飛說:“這件事,我會請示殿下。你先起來。”
“好。”她站起來,膝蓋發酸,順手揉了揉。
“聽聞前夜,你曾進過将軍帳營,與殿下把酒言歡?”
“……是。”她回想那個灌酒之夜,一股心虛又古怪的感情冒上心頭。
“既然你已經清楚了将軍的身份,那我就必須和你講個明白,将軍不是你可以攀上的高枝。最近将軍在忙着作戰,你還找他飲酒,實非明智之舉,希望你明白,什麼時候适合做什麼事,這樣你才能留下來。”
“哦。”她悶聲回答,又想起面前的人是副将大人,馬上作揖:“大人,小人明白了。”
“明白就好,退下吧。”
等到他離開,李若飛轉去給穆琉千報告。
穆琉千聽到這些話,很是意外,他本來以為無憂弟心性堅韌,應該會趁下一次的大戰大顯身手、立下大功。他明明功夫不差,為什麼還要通過躲躲藏藏、保全性命呢?
或許,人的本性就是貪生怕死。
他把無憂弟看得太高了。
他本來還打算安排她位列陣前,輔佐他左右的。
一個怕死的兵,他怎麼敢重用?!
不得不說,穆琉千很失望。
他回李若飛:“你再問問他,是否決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