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一定很得意吧?”
“我饞了,雞腿看起來很香的樣子”祁枕弦轉移話題,下手去抓。
裘酒用筷子擋住她的手,細細打量了一下,“啧啧,這雙手真是不像個女人。”
她不悅地坐下來,“誰說女人就一定要比男人弱小?”
“你豈止是不弱,簡直比我還強壯。”裘酒拿起那塊雞腿,遞到了祁枕弦的碗裡,“說吧,有什麼要求?你自爆女兒身,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祁枕弦早就知道裘酒是個聰明人,但沒猜到這麼聰明,一開口就戳穿她的來意;既然他這麼爽快,她也不推辭了,“我想回到軍營,但不是用假男人的樣子,我想穿着女裝入伍。”
裘酒聽了,很意外,“你就那麼笃定,我能幫到你?”
“若能幫上最好,若不能,我就另想辦法。”
“你倒是十分自信。”裘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過,我很欣賞你。放心吧,你這次啊,可是立下了軍功。”
“嗯?”她一頭霧水,“願聞其詳。”
“我已經找人打聽到了,由于你的情報及時,伍長大人騎馬趕過去的時候,正好趕上了開打,伍長大人跟戰神說‘别動,你們有十二個人在我手裡。’穆國戰神聽了一愣,真的就不動了,方且休戰。”
“休戰了?”穆琉千居然會是這種人?
“聽聞穆國戰神灰溜溜地撤退回項唯縣,沒有看見這一場面,是我的一大遺憾啊。”
祁枕弦心裡不是滋味,他那麼尊貴的人,遭到背叛,一定很受打擊。誰讓他活該呢,他殺了她的父母親,後半輩子别想好過,以後還有他好受的呢。
“雖然一開始他們打得我們措手不及,但我們同樣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論起來,還是我們更高明,因為當今世上,還有什麼比能看到戰神吃悶虧更快樂呢。”裘酒興緻來了,喝了一杯酒。
喝了一會兒,他說:“能讓穆軍損失慘重的你,加入夏國的軍營不成問題,而且鎮遠将軍還會親自來迎你進去,不過——你确定就穿這身衣裳?”
祁枕弦點點頭,“勞煩你向他們解釋了。”
“麻煩倒是不麻煩,隻是往後,你會多出很多麻煩。”
“謝謝你的關心,但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我不打算一輩子扮做男人。如果不能永遠以真面目示人,活在這個世上始終不自在,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裘酒沒打算影響她的決定,夾了一筷子菜低頭吃飯。
後來的幾天,祁枕弦住在酒樓的廂房裡,裘酒沒了蹤影,她知道他是去為了她的事和軍營裡的人解釋,看情況似乎沒談下來,否則他不會一直不回來。
她本以為事情到這樣就沒了音訊,但一周後,樓下傳來了熱鬧的聲響。
小二匆匆跑上來,推開門,看見她正在裡面,氣喘籲籲地說:“祁、祁小姐,鎮遠将軍來了!老闆也來了!”
将軍?她反射弧遲了一刻,才反應過來,他口中指的是夏國的鎮遠将軍。
“我現在下去!”她迅速來到銅鏡前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然後和小二一起跑下了樓梯。
酒樓大門外面車水馬龍,許多百姓圍過來湊熱鬧,但被一排士兵攔在了幾米之外。
一樓已經清場,被幾個人包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