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樂師用敲木槌着鳴銅編鐘,懸挂在巨大鐘架上的一排排大小不一的編鐘,在樂師手下,敲打出不同的樂音,悠遠悅耳的聲音傳到了每個角落裡。
舞台中央,三位身着輕薄便利的紗裙的舞姬在場上呈現出曼妙的身姿,白紗仙氣,紅鞋豔麗。
月亮懸在天上,月勾彎如角。
大臣們坐在宮廷設的坐席上休息放縱,暢談飲酒,隻是當看到祁枕弦穿女裝出現的時候,衆人的眼光多了些意味不明,除了暗自驚豔她粉撲打扮過後的美後,還笑談“就算是打仗厲害又如何,到底是個女人,皇上一眼不合說賜婚就賜婚,以後跟了穆國人,她就隻能老老實實相夫教子了。”
“聽說穆國男人都很粗魯,喜歡打女人。”
“是嗎?哼,穆國男人就是不如夏國。”
“不過那個戰神,傳說中……”
他們捂住了嘴巴,小聲交流:“他是個斷袖。”
“怪不得,他看起來頗似小白臉,明明三十幾歲,卻還皮光嫩肉,原來……”
“他平日裡私下必定在研究脂粉。哈哈哈。”
他們捧腹大笑。
明明一介武将,功績比他們任何人都多,他們卻在議論不堪入耳的事。
祁枕弦穿着藍色漸染羽裙,步行到了大殿之下,先向皇帝屈膝跪下:“末将拜見皇上!”
“噢?祁愛卿來了?平身罷。”
皇帝将目光移到了旁邊的琉王身上,“祁愛卿不必多禮,琉王已在席上恭候多時,就等你來了,快入座吧。”
她轉過頭,隻見穆琉千一身黑色華裳,目光沉着地端着象牙杯飲酒。
她心生退意,“這……”
不去行不行?
皇帝非要撮和他們,或許是想讓穆琉千高興,他用眼神示意着祁枕弦,讓她快去。
她欲哭無淚,穆琉千哪裡會開心見到她了,分明想将她除之而後快啊!
祁枕弦不甘不願地擠到了穆琉千旁邊的位置上,衆目睽睽之下,她自己尋杯子喝起了悶酒。
皇帝看得直幹瞪眼,她怎麼把琉王冷落在那兒,自己一個人喝酒了呢?
穆琉千眼角掠過她處,面不改色,開口:“你的酒量,見長了。”
“呵呵。”祁枕弦沒有話跟他說,有的隻有未結算的恩怨。
雖然穆琉千面上什麼情緒都不外露,但其實已經心花怒放,此刻她在他身邊,就算擺出了一臉不樂意的表情,他照樣甘之如饴。
穆琉千:“我以後該叫你什麼名字,塗無憂還是祁枕弦?”
“你這個人,真是令人捉摸不透,本以為你是小兵,結果你是冒充的,還是個女人,最令人意外的是,還是夏國人;就像春蠶一樣,非要抽蠶剝絲才能看到真面目。”
他話說得刺耳,祁枕弦臉色一變,握緊了拳頭:“當初是我蒙騙了你們沒錯,可是你是穆國人,我是夏國人,我們終究不是一路的,你站在我立場上也會使這些下三濫的招!”
穆琉千嘴角微翹,“這些年,你變得浮躁了許多。本王沒有說你下三濫。”
“你!”他這麼解釋,她反倒覺得被他羞辱了一番,不禁口不擇言反駁:“穆國赫赫有名的戰神,傳聞你不近女色、厭惡女子,為什麼非要娶一個敵國的女人?難道,你想草船借箭,表面上是娶我,實際上想向衆人掩蓋過你不為人知的真面目?”
穆琉千冷哼一聲:“好一番自欺欺人的說辭!”他頓時雙眼微眯,左手繞到她身後掐緊了她的細腰,“我好不好女色,你試試不就知道了?”然後一把摟近!
祁枕弦大吃一驚,努力掙脫開他鐵箍一般的手臂。“你……”
他露出戲谑的笑,“沒想到,骠騎将軍的腰挺細的,不盈一握。”
她聽着他的話,滿臉通紅,羞憤地說:“這裡這麼多人,你快松開我。”
與祁枕弦的窘迫狀态相反,高位上的皇帝看見他們終于有了進展,開始松了一口氣。
穆琉千的左手始終桎梏着她的腰,将她圈在裡面,他貼近上身,沖着她的脖子吐氣:“你不就是想挑釁本王嗎?怎麼?現在怕了,不敢了?”
“你、你松手!”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