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琉千昏迷的這幾天裡,穆國朝堂鬧翻了天。
滿朝文武聽聞戰神被他的夏國皇妃刺傷,至今暈倒在床上沒醒過來,不由得激起群怒,對她進行口誅筆伐,恨不得将這位危害穆國江山的女人碎屍萬段,一時之間穆國良帝的案台上每天都積滿了讨伐祁枕弦的折子。
不僅如此,每天的早朝上,還總有大臣第一時間請求處罰祁枕弦。
良帝感到為難,祁枕弦畢竟是弟弟珍惜愛護的妻子,穆琉千之前曾信誓旦旦在他面前打下包票會馴服妻子為穆國所用,結果現在發生了這種事。就算不論這一層,祁枕弦名義上還是夏國的骠騎将軍,如果直接處置了她,恐怕會引起夏國的猜測,導緻局勢不平。
當然,自己的弟弟受了傷,皇帝也很憤怒。
他先是下旨,讓禦林軍策馬來到封地,将大牢裡的祁枕弦轉移到桑扶,關押在桑扶的天牢裡,他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盯着,總好過在封地裡再造作。
蘇茫和魏責提前收到消息,準備好吃好喝的熱情款待從皇宮過來的禦林軍。
禦林軍趕到之後,卻謝絕了他們的招待,義正言辭道:“蘇統帥,魏校尉,我們身上有任務,就不坐下來歇了,奉皇上之命,我們現在必須把琉王妃帶到桑扶。”
他們沒有理由拒絕。
魏責恭敬地說:“各位大人,這邊請。”
在他們走後,原本跪在地上的全平安爬起來,小跑到蘇茫身邊。全平安在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與休養後,腿腳變得利索了許多,隻要不劇烈運動,正常行動是沒有問題的。他憂心忡忡地問蘇茫:“蘇茫哥,她會不會出事?”
蘇茫拍了拍全平安的肩膀,明明很擔憂,但反而安慰他:“靜觀其變。”
祁枕弦被禦林軍的人帶走的時候,蘇茫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始終平靜。
經曆過大風大浪,這種小場面根本吓不到她。
蘇茫心一抽,或許她内心根本就在尋死,所以才放棄求生的可能,蘇茫想上去說句話,但禦林軍的人在監視,他隻好撤退。
禦林軍全程都在用嚴肅的神情巡視四周,擔心有人來劫要犯。
“王妃,走吧。”禦林軍的胄曹參軍事不客氣地說。
祁枕弦點點頭,沒有半分留戀地離開。
穆國皇宮内。
早朝完畢,迎面走來了一個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男子,宮女們紛紛心潮澎湃,屈膝行禮。他是穆國的二皇子,皇位的第二繼承人,他跟太子不同,太子魯莽跋扈,而他行事文雅,聲音溫柔。
隻見他走過來,語氣溫和對她們說:“都起來吧,不用再跪了。”
宮女們的心就怦怦跳個不停,“諾。”
随後宮女們臉色一變,太子也來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兩個是針尖對麥芒!
穆梁眼角掃都沒掃這群宮女一眼,徑直用力撞了一下穆權恪的肩膀,然後故意挑釁地說:“喲,是你啊。”
跪在地上的宮女們明白太子是存心羞辱二皇子,他們二人一向不合,衆所周知,穆國良帝後宮不少,但兒子隻有兩個,太子是皇後嫡出長子,一出生就備受關愛,二皇子為倩妃所出,倩妃不受寵,但自從二皇子出生後,母憑子貴,母子二人都成了香饽饽,惹得不少人來巴結奉承。從小到大,太子與二皇子同在學堂上學,互相競争,皇上也一直在觀察他們二人,在朝堂上無論誰做出了業績都不吝誇贊,誰做得不對都會批評,他似乎在權衡,誰到底更有能力來繼任他的皇位。宮女們不想卷入這場修羅場,可是太子沒叫她們起來,她們不敢違背。
穆權恪沒有和他計較,反而和顔悅色地尊敬道:“皇兄。”
哇,二皇子脾氣太好了吧,宮女們替他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