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
穆權恪根據信上指引,來到了宮門旁停的馬車後面。
夜深人靜,高大的馬車掩護了他的身影。
突然,他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轉過去一看,是一個女子。
身着深褐色羅衫,面戴布巾,身材和祁錦钰一緻。
穆權恪不由得嘲諷,“做賊心虛,都沒有臉見人了,當初怎麼膽大包天,竟敢竊取禦賜寶物,如果你現在認罪主動将人參奉上,我還能向父皇請求饒你一命。”
她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穆權恪以為她心虛害怕了,便變得嚣張起來: “對了,不知道誰幫你逃出來的,私自出獄可是要砍頭的,你現在趕緊抓緊時間把人參雙手奉上給我,否則你的時日無多了!”
可能是仗着她曾經是他的皇妃,他還放肆地在她身上搜尋起來。
一把劍忽然橫在了他脖子上。
女人忍無可忍道:“少廢話,帶我出宮。”
三年,穆權恪從來都沒見過祁錦钰使劍,便以為她耍假把式虛張聲勢,陰陽怪氣道:“祁錦钰,不是拿了武器就叫會武功,刀劍無眼,小心别傷了你自己。”
女人語氣始終很沖:“不用你替我操心,快上馬車。”
想到稀世人參的地點還要她親口透露,穆權恪隐忍着踏上了車廂玄關。
紛亂急促的馬步聲擾亂了午夜的寂靜。
一輛馬車朝着宮門趨使而來。
兩道的門侍提起了警惕,大吼道:“是誰?!”
女人拉起缰繩,馬兒聽話地停了下來。
穆權恪留意到這點,訝異她居然會這麼熟練。
她一言不發,光盯着他。
穆權恪心裡要将祁錦钰千刀萬剮,但表面上還是乖乖地掏出驗證皇子身份的翡翠腰牌。
衆人一看,立馬低頭跪下,“二皇子!”
“二皇子,深夜出宮,所為何事?”
他裝腔作勢地說:“本宮近日為父皇憂思,久坐不動,身子變得不利索起來,太醫提議本宮去郊外走走,尤其是在晚上時候,更能吸取日月精華,提升朝氣。”
“原來如此。”門侍不疑有他,立馬放行。
馬蹄聲響起。
她冷淡的聲音傳來,“不愧是二皇子殿下,這也能謅。”
穆權恪愈發覺得此女行事說話陌生,換作是祁錦钰,絕對不會像這樣諷刺他。
“你是誰?”
換來她一句更具嘲諷的話:“怎麼,你連你皇妃的樣子都不認得了?”
穆權恪心裡一驚,随後又兀自淡定道: “本宮不管你是誰,隻要能助我找到想要的東西就行了。”
祁枕弦聽了,忍俊不禁,“你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可惜了,我并不知道人參在何處。”
他臉色驟變,意識到不妙,立刻吹奏笛子喚出暗衛。
她摘下面巾,“為了答謝你送我出宮,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穆權恪瞳孔顫抖,“是你!你并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