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兇煞,極為吓人,與喜慶的隊伍非常不符,圍觀的百姓紛紛吓了一跳。
“就是那個攝政王,傳說他還是鎮遠将軍的時候,喜歡戴着面具上戰場。”
“現在又不是上戰場,他戴這個面具幹嘛?怪不吉利的。”
他果真來接親了。
原來這門婚事對他來說這麼重要。
祁枕弦胸口如同堵着棉花,雙手握拳,指甲就掐到了手心的肉。
天好似要塌了,頃刻都變得昏暗,祁枕弦歪歪扭扭地轉過頭,往店鋪裡走。
忽的背後群體“啊”一聲,然後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穆琉千就在洛家店鋪門口下馬了,當着所有人的面,走進了店裡。
“我帶了十安和小魯,小魯是我送你的馬,你還認得嗎?”
祁枕弦停下腳步背部繃直了,沒有回話。
她不說,他就繼續:“我把祁錦钰、江簡凡他們都放了,還有馬大娘、劉大娘也一起放了,既然你不回來,我扣着他們也沒有用。”
祁枕弦呼吸困難,揪了衣角幾下。
“我叫洛小枕,不叫祁枕弦。”
“我要找的人,就是洛小枕。”他的聲音笃定滄桑,如同曆經千山萬水。
她這才轉過頭,“你不應該來找我,公主還在等你,别誤了時辰。”
“不要緊。”穆琉千終于如願見到了她,眼睛露出柔情,“小魯這麼多年沒看到你,怕是都和你生份了。”
穆琉千已經摘下了面具,此時再脫頭套,一刹那,室外光輝仿佛披在他頭上。
他白了頭,銀灰色的發根潦草粗糙,他看起來很疲勞,但此刻盯着她的雙眼卻散發熠熠光芒。
祁枕弦看到他這模樣,險些摔跤,“你……”
“吓到你了?”
“沒有。”她不可置信地走上前,認真看他的模樣,其實他還是那樣好看,隻是太疲倦了,心神費力超支導緻白了頭發。
這般模樣,他還要來接親……
看來,他非常喜歡公主。
她灰心收回目光,“你還是趁早回去吧,莫讓公主久等了。”
聽見這句話,他難以置信地退後兩步,“小枕,我千裡迢迢來見你,你就這麼對我?”他咬牙切齒問:“難道你還…還是對我沒有半分情意?!”
“我和一個即将要成為新郎官的人談什麼情意?!”她莫名其妙。
穆琉千火上來了,“誰是新郎官?!你在說什麼?”
她又酸又澀:“你不是要娶公主回去嗎?”
聽完,他露出了荒唐的眼神,“你誤會了,夏國公主過來,是要做我們穆國的皇後的。”
祁枕弦腦子堵塞了,“啊?”
“洛小枕,你聽清楚了!我是不會變心的,從始至終,我的妻子就隻有一個!”
他的聲音敲打得她支離破碎,又破碎重組,融合出了一個柔軟的血肉。祁枕弦的四肢百骸,都變得溫熱。
她終于相信,這個男人是愛她的。
她怔怔站在原地,似乎懂了什麼是愛。其實這幾天,她都是在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