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楚西現在來跟他說沒有,騙鬼呢?鬼都不信。
台上的嘉賓演講已經接近尾聲,下一個要到楚西了。
楚西理了理皺起來的西服,站起身然後瞥了眼還在那裡琢磨,琢磨的都要抓耳撓腮的江濱,實在是有點于心不忍,輕飄飄地落下一句話,“是我非要單戀那一支。”然後轉身施施然地走向台上。
啥?他在說啥?江濱一臉懵逼地看着楚西走上台,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隻覺得和楚西整天待一起腦子都要不夠用了。
片刻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天涯到處是芳草,楚西單戀那一支。”他咋了咋舌,好家夥,陷得夠深的啊。
江濱本來也隻是習慣性地調侃,沒想真的打聽出什麼,可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吓一跳,他摸了摸下巴覺得研究所裡的小姑娘們實在是有點子東西,不能得罪。
“今天天氣不錯倒是挺适合睡覺的,也難怪各位睡倒了一片。”楚西走上台調整了一下話筒,看着下面開口調侃道,“剛才我有一位同事睡的口水都流出來了,相比較而言大家還是比較文雅的。就是等下我要講的内容比較枯燥,各位怕是要徹底睡過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底下的觀衆善意的哄笑,倒是清醒了不少。
江濱:......泥馬。
剛才他兩動靜不小,已經有人在偷偷地往他這裡看,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臉上浮起假笑,心裡一面直罵楚西個王八蛋,一面好整以暇地回視過去。倒是讓偷偷看他的女生鬧了個大紅臉。
江濱覺得自己的厚臉皮在某些時候還是有用的,看吧看吧,隻要他不認為台上那個王八蛋說的是他,他就不尴尬,隻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台上楚西完全像是沒感受到某人的罵聲,正在不急不緩地講解他的研究課題,“我這次主要講的内容是脊柱神經受損修複相關的藥物研究……”聲音倒是聽起來溫文爾雅端方有序。
“大家平常所認識到的所了解到的神經受損造成的相關損傷是永久不可修複的,神經損傷所引起的相關疾病,大家最熟悉的是腦血管病,包括腦出血和腦梗死,衆所周知的一些偏頭痛、緊張性頭痛,都是神經常見疾病。也有一些大家不常聽過的,比如腦炎、腦膜炎。還有在臨床相對來說常見比如尺神經損傷、桡神經損傷、腕管綜合征、坐骨神經痛、三叉神經痛、脊髓的疾病等。這些神經性疾病已經一躍成為當下社會死亡率最高的疾病……”楚西無奈地看了眼下面有一些又睡意來襲的聽衆有些無奈,隻好敲了敲話筒。
電流嗡嗡的聲音伴随着楚西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一起穿出來,前排有幾個年輕人看起來像是大學生倒是精神不錯也一直在記筆記。
“但是幸運的是,我們團隊目前已經在神經受損取得了一定的進展。我們團隊已經發現了一種穿透大腦的候選藥物能夠促進脊柱創傷後受損神經的再生。也就是說隻要這個項目在藥物測試和人體測試方面取得成功,就證明神經受損并不是不可逆的,是完全有可能得到治愈的。”
“感謝大家的聆聽!”楚西欠身緻意了一下,他看着前排幾個竊竊私語精神高漲的女孩子,覺得自己這次的宣講還是有人聽進去的。至于大多數人,他也沒有那個資格要求參會者必須對他們這個項目感興趣。
一下台江濱就沖了過來,楚西沒躲挨了他一下。江濱看他這麼老實,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再提剛才他在台上的發言了。
他們倆跟着工作人員往外走,江濱突然想起來,“唉,你不是一向不愛參加這種交流會嗎?咋突然主動過來了?”
“項目進展到關鍵期了需要大筆資金投入,想着這邊萬一能遇到投資就能拉到資金了。”楚西步履不停地往外走,腳步有點急匆匆的。
“咱們這個項目不是剛有苗頭嗎?咋突然這麼急,都要你親自來拉資金了?”江濱小跑了幾步跟上楚西。
“這段時間勁頭正好,錯過這個關鍵期了就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楚西看了眼表加快了步伐。
“也是,這玩意有時候還真講究一個時間,那是要抓住這個時間段。那咱們一鼓作氣努力搞出點結果來,你這段時間是怕要辛苦一些了。”說完他琢磨了一下,“實在是找不到投資,你就服服軟讓你爸給你投呗!”
說完他又小跑了幾步追上楚西,“唉,不是我說,腿長了不起還是怎麼的?你急資金就算了,現在急匆匆的又是要幹嗎?”江濱跑了幾步有點喘,氣喘籲籲地跟在楚西身邊。
楚西急什麼,他急着回家做飯去醫院給祝橋送飯。他哪來的精神在這應付江濱的插诨打滾,他沒理江濱,隻沖他擺了擺手,揚聲道,“先走了,我還有事。”
江濱被車尾氣熏了一臉,心想什麼事啊,急成這個樣子,一眨眼車都開出去八裡外了。
楚西坐上車還記着上午祝橋說不想吃粥了,嘴裡沒味道。想着今早祝橋看起來可憐巴巴的樣子嘴角勾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