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酒,是甜的。”祝橋再擡眸,神色一片清明,也是她曾經很愛喝的一款氣泡水。
祝橋這句話話音一落,楚西重新立馬就反應過來了。楚西聞言立刻開始後悔,他剛剛就應該直接答應讓祝橋陪他一起過去。
彎下腰楚西剛想要說些什麼,手機卻嗡嗡直震,低頭看手機是江濱打來的電話。
楚西閉了一下眼,壓住眼底的情緒,電話還是一直鈴聲不斷在手中振動,楚西沒接。他按耐住情緒,剛想開口,卻被祝橋直接打斷。
“快過去吧,都在催了。”祝橋歪了一下頭,此時倒流露出幾絲真情實感的笑意,“我這裡還有些事情、有些人需要打聲招呼,倒是真的不能陪你去。”
楚西起身,直接挂斷電話,發了一句馬上到,算是制止了江濱的奪命連環call。
有人前腳剛離開,有人後腳視線就看過來了。或許不是剛挪了過來,而是一直就關注這這裡。
盛照臨餘光看見楚西離開後,才把視線完全落在祝橋的背影上,目光看起來憂愁而又眷戀。可等祝橋微微側身的時候,卻又輕描淡寫的收回視線,裝作無事發生。
盛照臨将杯中的最後一口酒一飲而盡,喉嚨泛出辛辣的苦意,卻蓋不住心裡無盡的蒼涼。他覺得自己好像喝醉了,但是潛意識裡有個聲音卻告訴他不能醉,不能在這裡,不能在祝橋面前喝醉,她最不喜歡喝醉的人了。
于是,盛照臨又隻能将情緒壓在眸底,看着對面還在喋喋不休的男人,不耐煩的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對面那個油頭粉面的男人頓時臉色僵住,似乎也是沒想到盛照臨這麼不給面子。可是又不得不裝出一副讨好的模樣,“盛總,您看和安合醫藥的那個投資……”
“呵”,盛照臨發出一聲冷笑,對面的男人見狀立馬閉嘴,唯唯諾諾不敢再說什麼。心裡已經不快,他平常靠着他姐的面子,圈子裡誰不給他幾分面子。
可是心裡再不滿,他面上也不敢流露出來。要知道他們安和,現在就等着盛照臨這一筆資金周轉,就算董事長來了也得賣盛照臨一個面子。更何況他今天能進來這個晚宴,都是托人走了關系。而且好像本來該是董事長的海外留學歸來的小兒子來的。
也就是他姐這小日子在董事長面前不斷刷臉,而他這段日子也不斷讨乖賣巧,才得了這麼一個差事,必須得辦好了才行。
“盛照臨旁邊的那位是誰?”祝橋也确實是不想沾酒,幹脆就端着手上那杯甜“酒”。
前腳剛送走了楚西,後腳就看着還在打情罵俏的方艾兩人,祝橋也不想做電燈泡,索性就問走過來了的李春陽。
李春陽聞言擡頭向盛照臨看去,視線卻碰巧在半路撞上。李春陽擡了擡酒杯,大方敬酒。盛照臨也隔空點了一下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啧,這喝的可夠猛的啊!
李春陽輕抿了一口,意思了一下,隔着酒杯遠遠看了一眼盛照臨旁邊那個點頭哈腰的男人的長相之後才收回視線。
李春陽覺得祝橋現在的這個位置着實不巧,明明這個房間一大堆人。祝橋卻能和盛照臨剛好站了個對角線,兩人一站一坐,到平白顯出幾絲默契,誰能不說可真是個孽緣,而且看樣子某人是念念不忘。
不過,日暮酒醒人已遠,從此明月下西樓,怕是可惜咯。
推着祝橋避開了點盛照臨的視線範圍,李春陽這時才開口,“這人你不認識也正常,但要說他背後是誰,你肯定就有印象了。”
李春陽看了眼祝橋的腿,然後又下意識地看向盛照臨剛才站的位置。這次倒是沒有和盛照臨視線撞上了,隻不過盛照臨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俨然和平時盛大總裁的作風不太一樣,而盛照臨目光遊移顯然是在找什麼人。
心下咯噔一聲,李春陽老老實實收回視線。雖然,他肯定是向着祝橋的,但是能不得罪盛氏還是不得罪。
“他叫蘇明,這個名字你可能不熟悉,但是他姐姐叫蘇格,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話還沒說完,李春陽就看見祝橋好看的眉蹙了一下,顯然是還沒忘了蘇格是誰。
“當年蘇格從你那離職之後,直接就投奔了安尚國際。”李春陽猶豫了一下,還是接着說了,“聽說在安尚董事長那裡很是得志,關系也很是親密。”
說完李春陽繼續打量祝橋神色,就見除了剛剛聽見蘇格的名字時,祝橋有點反應,之後更是連睫毛都沒動一下。心裡放心下不少,三年前那些破事讓祝橋她離開這麼長時間,誰能想到回來時又成了一個……
一想到祝橋的遭遇心裡頓時覺得悲涼不少,可也不敢再往下想,更是怕激起祝橋的傷心事,那他可真成了千古罪人。可瞧着祝橋神色沒什麼變化,估計要麼是早已放下芥蒂,要麼可能是經次一遭,看淡一切了。
見祝橋沒什麼反應,外加着李春陽心下想要提醒祝橋幾分,于是又開口道,“這個蘇明仗着安氏國際這個大樹,很是狗眼看人低,這兩年大大小小折騰出了不少亂子,全是蘇格替他兜底的。安氏最近好像和盛照臨有什麼合作,今天這個局估摸是聽到盛照臨在這,就把他給塞就來了。”
“可惜了。”祝橋回頭看,一眼就看見那位蘇明湊在盛照臨的跟前,賊眉鼠眼的。
“唉唉唉,你倆擱着說啥小話呢?”方艾找了半天,總算是看見在角落裡說小話的兩人。
“哎,稀奇了,你們家那個跟屁蟲居然不在。”方艾擠過來一瞧,才發現平日裡看祝橋看得那叫一個緊的楚西居然不在,要知道以前楚西看祝橋就想老母雞看小雞,看得那叫一個緊,這祝橋老情人還在這呢,楚西居然不在,一時之間大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