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樣,一改之前的那種臭屁拽勁兒,姜頌無論如何也哭不下去了,一雙眼哭的紅紅的,抽了一下鼻子,輕輕開口問他:“你都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錯,你道什麼歉啊?”
陸北嶼無聲歎了口氣,見她不再哭了,神情終于放松下來,但對于剛才的那聲對不起,他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神情坦然自如,無比自然地開口說了一句:“無論是不是我的錯,可你既然是在我面前哭的,那我就有責任。”
一個負責任的男孩子,是不會讓女孩在他面前忽然哭的。如果哭了,隻能說明他做的還是有欠缺的地方。
他需要道歉。
姜頌聽到這句話,神情一怔,藏在胸腔裡的心好像被小錘子輕輕敲了一下,淚痕還挂在臉上,有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生彎腰把地上的滑闆撿起來,她的手指往回稍稍用力攥住了自己的衣服。
陸北嶼把自己的滑闆拿起來後,偏頭看了身後的姜頌一眼,見她低埋着個腦袋,還在扣自己的衣服,以為她心情還是沒好起來,無聲地歎了口氣。
算了,既然做好人了,幹脆就做到底吧。
哄個女孩麼。
多簡單的一件事。
他心裡閃過這個念頭後,就擡起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聲音随意地說了一句:“那什麼,你現在還有事沒了?”
姜頌搖了搖頭。
“那正好,我也沒事。”
陸北嶼彎了下唇,把臂彎的滑闆放了下來,單腳踩在那上面,随意地滑了幾下,然後偏頭看向有些懵然看向他的女孩,嗓音發懶:“新買的滑闆,還沒試,正好帶你去放松下。”
他扯唇笑了下,眉眼間那股恣意的少年勁兒展露出來,一雙黑眸裡透出了明亮的笑意:“保準你玩完之後,什麼煩惱都可以說再見。”
一開始擔心這玩意有點危險的姜頌,看到陸北嶼這副笃定的樣子,又有點心動,帶了點躍躍欲試,最後慢慢點了點頭。
附近的公園有一個相對大的空餘場地,有很多人都在這邊玩滑闆。
姜頌把書包取下來,放在長椅上,轉過頭去看陸北嶼先上腳适應一下新滑闆,看着看着,不由得愣了神。
因為這一刻,她才确切直觀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肆意張揚的少年感。
陸北嶼身上的校服還沒脫下,在那比較悠閑地劃着滑闆,瘦削的脊背微微緊繃着,在姜頌把眼神投向他那裡時,正好看到他單腳踩上滑闆末端,目光漫不經心地往前一劃,然後滑闆就輕而易舉地進行了一個漂移,調轉了方向後,他又輕松地躍了上去,單腳滑過地面轉彎,避開擁擠的人群。
因為速度比較快,校服被風吹起一個鼓角,連帶着少年額前的黑發也全被吹起,露出了他那張五官分明的俊臉,然後又接連做了兩個完美的尖跳之後,他才點了一下闆,用前腳接住滑闆,朝着姜頌走過來,眼裡還有着沒完全散去的明亮笑意,朝她擡了擡下巴,帶了點少年的傲勁兒:“怎麼樣?”
陸北嶼滑闆是初中學會的,上下學一般都是用着滑闆,有時候學習壓力大了,也會在放學後,一個人來廣場這邊滑幾圈,也能放松不少。
不過平日裡他都是一個人,今日破例帶了一個人。
姜頌看見他黑眸裡的笑意,微微滞神,但很快就移開了視線,這次嘴巴挺誠實:“也……還挺帥。”
“你試試?”
陸北嶼把滑闆放在她面前。
姜頌低下頭看了一眼那個滑闆,有些猶豫,擡起頭看向面前挺拔高瘦的少年:“我踩上去,不會摔倒吧?”
陸北嶼不假思索地搖頭,果斷應聲,落下眼來,專注地看向她,很是認真:“不會,有我在。”
姜頌聽到他這句話,心頓時一軟,還沒來得及感動幾秒鐘,少年懶洋洋的聲音落下來:“就算你摔倒了,我也會在後面好好接住你的。”
“陸北嶼!”
姜頌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不隻是被氣的,還是因為剛才自己看到他那一幕胸腔裡加速的心跳而變得心浮氣躁的。
看她那副模樣,陸北嶼低頭随意笑了起來,肩膀抖動了下,也沒再繼續逗她,連着點了幾下頭,眼裡帶着放縱的笑意,低頭看她,附和着說了好幾聲“知道了知道了,不會不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