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紫玉坐在副駕上,摩挲着手中極簡風格的婚戒,低頭無話。
“還不戴上,你是有多看不上這個戒指?非要鑽石不可,明天再自己拿我的卡去刷一個回來。”身旁開着車的林慕瑜說話時語氣裡仍帶着幾分嘲諷。
她聞言,看似心不在焉地把戒指戴上,轉頭看向窗外,盡量用平緩的語氣問:“既然我的所有檔案資料你都拿到了,怎麼不幹脆開到民政局去?”
他饒有興緻地瞥她一眼:“剛剛還要死要活不肯嫁,現在倒着急了?”
“能不急麼?”肖紫玉回頭看他,強裝鎮定地反唇相譏,“反正你也知道我喜歡你,嫁給喜歡的人我又不虧,再說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可不是天天有。”
林慕瑜一邊開着車,餘光瞄了一眼她放在膝上緊緊捏成拳頭的雙手,隻覺得好笑。
孤兒的心理素質就是不一樣,都這樣了還能逞強嘴硬。
“我不像你,我家的戶口本鎖在老頭的保險櫃裡,可不是想拿就能拿出來的。”話一出口,沒過三秒,林慕瑜就開始有些後悔了。
他受到的家教可從沒允許他這樣對别人的悲慘身世冷嘲熱諷。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提出娶她時被她拒絕以後,他心裡就很煩躁,連他自己都覺得出口傷人的頻率有點過高了,但又總是話都說出去了才反應過來不該那麼說。
“咳。”他有些尴尬地清清嗓,“那個……你留在學校裡的東西,有什麼比較貴重的嗎,我讓人去幫你取。”
她卻好像對此習以為常,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淡淡道:“不過是些衣服和書,麻煩幫我把宿舍桌上那個黑色的小箱子取回來就可以,其他重要的東西,我都留在苔花了。順帶一提,你說要給我的報酬,反正吃住都是你家安排,錢就直接打給苔花吧。”
他頓了頓,隻随口問:“書也不要了?”
“都是課本和筆記,已經不重要了,林先生有空了,還請派人幫我注銷學籍。”
林慕瑜一再用餘光看她,她說出這些話時始終一臉風平浪靜。
“學籍的事不用擔心,我的人已經問過你導師,知道你的畢業論文已經改過兩稿了,你導師也說就這麼送審沒什麼問題。憑林家的關系網,安排個線上答辯,你隻要出席,拿個學位證書還是綽綽有餘的。至于你的其他東西,我會讓人幫你打包裝箱,運回家宅的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