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紫玉聽得她雇主那句劈頭蓋臉的叱罵，眼淚奪眶而出，劃過嘴角時一陣鹹苦。

“林涉川給了你多少好處，你就這麼乖乖任他擺布？！我看你當林家的小姐當得很開心啊，還敢把林涉川搬出來擋我？！既然想當林家小姐，為什麼要自降身份去給北辰遠當什麼破助理？！林涉川把你送到北辰遠的手上，你就沒頭沒腦地栽進去了？！你不知道你酒量有多差嗎，酒後失身的事情試過一次還不夠嗎？！還是上次這麼幹你嘗到了甜頭，現在知道了我心裡沒有你，就想故技重施，用同樣的手段嫁進北家？！還說什麼喜歡我，你當初根本就是故意的吧，你給我整理書房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是不霁虹的總裁，算好了要爬我的床是不是？！”

肖紫玉聽着電話裡林慕瑜氣急敗壞的聲音，聽着他的話越發鋒利，自己卻隻能不停地流着眼淚，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她很想大聲地告訴他自己對他的喜歡從來沒有半分算計，告訴他自己和北辰遠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可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親口說了，他心裡沒有她。

若是如此，她還有什麼必要去辯駁？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能把李意都拉到你那邊幫着你，現在被我說穿了就做賊心虛，說不出話了？！你倒真會演戲，我差點忘了你是什麼出身！你這樣出身的人，我還指望你單純沒心計，我真是——我幾乎都要被你給騙了！”

“你這樣出身的人”？

肖紫玉心中的大壩轟然崩潰，她想起她的雇主最開始是如何對她威逼利誘的，想起他如何目露兇光，拿苔花福利院來逼她就範。

林慕瑜是不是覺得，他這個林家大少爺有權有勢，而她隻是個無依無靠的平民孤女，所以他就可以把她的自尊踩在腳下，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