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起電話不敢出聲，少爺的語氣倒是比他想象的柔和：“明天要出發去安哥拉參加援建項目奠基儀式，我得把手頭案子趕完，至少要一小時後才能過去，你上樓吧，幫我照顧好她。”

他隻好戰戰兢兢地答應下來，戰戰兢兢地進了肖紫玉的家門，戰戰兢兢地坐在離肖紫玉坐的位置最遠的那張單人沙發上。

“那麼緊張做什麼，還怕我吃了你麼？”肖紫玉說罷，看他不回答，便又開玩笑道，“是不是還要我給林先生再打個電話，你才肯陪我聊聊天？”

“别——”李意脫口阻止，頓了頓，又低聲道，“少爺很忙，不要再耽誤他的時間了。”

他現在隻希望少爺能馬上忙完手頭的事情，然後長出翅膀直接飛到這個客廳裡。

肖紫玉喝了口熱茶，又笑着問他：“你為什麼幫我？”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肖小姐。”

“你明明是林先生的人，卻把那些文件都給我看了，讓我知道了自己是怎麼被‘選中’的，還告訴了我他和羅家小姐的關系——你知道我喜歡林先生，又知道林先生心裡沒有我，所以想幫我看清現實，讓我離開他，對不對？後來你發現林老爺有意把我推給北家的少爺，你覺得讓我成為林家的養女、将來成為北家的少夫人，這是件好事，就決定跟林老爺合作，開始給他通風報信，對不對？所以我問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李意難以置信地看着肖紫玉——她似乎比他想象的聰明得多。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幫你？”他反問，“你不是說，我們林家的人都在利用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