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枕頭是濕的。
她坐起身來,面無表情地把枕頭翻了個面,又下床去把那支伏特加塞進了行李箱。
下午,沈承祈如約帶大家一起到馬場騎馬。
上回來沈家莊園時他們就教過她騎馬,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她上了馬後一坐穩就甩鞭子沖了出去,誰也沒等。
所有人都想着要給她配一匹溫順的馬,卻沒想到她騎馬的路子這麼野,看她沖出去好遠才反應過來,匆匆上馬要追她,更沒想到她膽子那麼大,策馬跨過了跑馬場齊腰的竹籬,徑直往沒怎麼開發的莊園後山林子裡去了。
她其實沒想讓大家擔心,隻是想自己靜一靜罷了。策馬飛奔的時候,呼嘯的風迎面而來,撞得她滿臉冰涼,思緒也七零八落,心中反倒舒服多了。
最先追上她的,還是在莊園裡騎了十幾年馬的沈承祈。
“你瘋了?!知不知道剛剛多危險?!還跨欄!趕緊給我停下!”沈承祈氣急敗壞地伸手搶過她的馬鞭,高聲發令,終于把她攔住了。
她配合地緊了緊缰繩,讓馬停下,用無辜的眼神看着他,并不辯解。
沈承祈下了馬,走到她旁邊伸出手,無可奈何地哄她:“下來吧,聽話。”
她乖乖下馬,低着頭,一言不發。
沈承祈看着她的樣子,歎了口氣,問:“你和阿北在酒窖待了那麼久,除了談心,是不是還做了别的事情?”
她漫不經心地理着衣服上的褶子,沒有答話。
沈承祈别開臉去,幹脆直接問道:“你是不是和阿北做了什麼,現在又後悔了?”
她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輕輕一笑,又側過身子,開始心不在焉地給自己的馬順毛。
沈承祈見過她這樣的笑。自嘲,無奈,認命的笑。
“肖紫玉!”沈承祈雙手握住她的肩,把她扳過來,看着她的眼睛,高聲道,“假惺惺離什麼婚啊?你根本就沒放下林慕瑜,是不是?!”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在他一再逼問她“是不是”後,終于顫抖着反問他:“我該怎麼辦?”
沈承祈一怔,眸中也添了幾分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