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女士，你說你要道什麼歉來着？”之前一直跟她閑聊的林慕瑜忽然問道。

肖紫玉回過神來，猶豫片刻，放下叉子做了個深呼吸，才看向他的雙眼，鄭重說道：“我不該二話不說就要求跟你離婚，也不該把本就不屬于我的‘燈塔’的房子要走，更不該從頭到尾不給你溝通的機會。我想我欠你一個解釋。對不起，林先生。”

林慕瑜沒想到她會說得這麼直白，便也放下了刀叉，雙手交握在台上，垂眼看了好一會兒自己的指節，才又擡眼向她笑道：“我接受你的道歉，前妻女士。沒關系。”

“沒關系嗎？”她心中的那個柔軟角落又開始抽痛。

林慕瑜看着她漸漸紅起來的眼眶，低頭又是一笑：“首先，‘燈塔’那套房子，我答應過會和你一起住進去，所以直接轉到你名下并沒有問題。”

肖紫玉聽着，放在腿上的雙手已經攥緊了裙擺，才勉強能忍住淚意。

“其次，結婚證是我自己交給葉晨岚的，我也說過，如果你執意離婚，我絕不阻攔，所以理論上你并不需要在離婚前跟我說些什麼，也不欠我什麼解釋。”林慕瑜說着輕歎一聲，又望向她那雙清澈水亮的眸子，無奈笑道，“你一生氣就跟我冷戰的習慣真的有點傷人。不過，我自己也做過傷害你的事，說過傷害你的話，所以……這一點，就當我們扯平吧。”

“你又占我便宜。”她忍不住含笑哽咽，“我隻是跟你冷戰，你以前說過的傷害我的話多着呢，還在婚姻存續階段到西班牙和前女友卿卿我我，這怎麼能扯平？要說扯平，你前女友打我的那一頓和你前女友拿叉子捅你的那一頓，倒還可以勉強抵消。”

“這就是你占我的便宜了，我被她拿叉子捅那次傷得可比你重多了，怎麼着也得把我說過的傷害你的話也一并抵消了。”林慕瑜看她笑了，便故意跟她讨價還價起來。

肖紫玉笑出聲來，捂住了嘴，垂下眼簾時，淚珠也跟着斷線滑落。

林慕瑜遞上紙巾，安安靜靜地等着她平複情緒，禮貌地克制着自己，沒有在公共場合對自己的前妻“動手動腳”。

他的前妻認為自己也有能抵消他“在婚姻存續階段到西班牙和前女友卿卿我我”這一筆的經曆，這段經曆帶來的極度愧疚才是她此刻哭得如此心碎的原因，而他對此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