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夕照懵懵懂懂地,大緻聽懂了哥哥的意思,好像是說葉零露從葉無恙的書房保險櫃裡發現了幾份文件,按文件來看,葉無恙把同樣的幾套不動産同時抵押給了盧表伯和倪女士兩個人,然後跟倪女士簽的協議是按他所抵押的不動産的市場總價格購入她的股權并承擔她今後所有醫療費,跟盧表伯簽的協議則是股權暫時轉讓,等葉無恙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再原封不動地歸還。
所以現在局勢也就明朗了很多,哥哥要做的就是把葉無恙把不動産抵押給盧表伯的事告訴倪女士,讓她知道葉無恙沒有繼續支付她後續醫療費的能力,然後直接開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價錢把她手裡的股權買回來就好;至于盧表伯那邊,哥哥會把這幾份文件都給盧表伯看,毀掉他和葉無恙的信任關系,然後給他一個副董事長之類的高職,交換條件則是盧表伯必須緊握他手中的股權,不能轉讓給任何人。
葉無恙和這兩位大股東簽完了協議卻一直沒能完成股權的轉讓,大概本來這兩位對他就有幾分猜忌才這麼拖着——按照倪女士急需用錢的情況來看,興不準葉無恙試圖收購大股東股權的消息還是她讓人放出來的。
哥哥擔心夜長夢多,葉夕照非常理解,隻是不知道他們兄妹倆能不能盡快湊出這筆錢來收購倪女士的股權,後續也還要一直給她出醫藥費什麼的……
葉夕照歎了口氣,在下車之前低下頭用雙手搓了搓臉,下了車再擡起頭時已經又是滿面春風,微笑着走進了林家家宅。
林涉川果然已經在客廳裡坐着,一邊看書一邊等着她,見她回來,馬上笑着站起來招呼道:“團團回來了!可以開飯了,走走走,今天廚房做了深井燒鵝給我們吃。”
葉夕照點頭說好,上前自然而然地挽起了他的手臂,一起向餐廳走去。
“不是吧團團,我還沒老到要你攙着的地步吧?”林涉川嘴上這麼說着,被挽着的手臂卻已經高高興興地屈了起來。
這句話正中下懷,葉夕照偏了偏腦袋,故意說道:“誰知道呢?畢竟老爺您可是連班都上不了,隻能在家裡窩着遠程辦公了。這人啊,年紀大了真是說不好,随便一點小病小痛都很折騰的。”
“我都說了,我身體好得很,就是嫌在辦公室待着不舒服,反正現在除了周會月會之類的,也沒什麼大事非得我去現場,在家自由自在的不香嗎?”
葉夕照并不買賬,在林涉川旁邊坐下後,又扁了扁嘴,說:“我可是聽阿祈說了,您原本每隔兩月都會去沈家莊園騎一次馬,這個月本來也該去了,您卻老早就打電話取消了。”
“害,老沈前不久剛給我送了酒,我尋思着要再去莊園他又得破費,所以打算緩緩,下個月再去。”林涉川說着,幹脆反客為主,問,“倒是你——你今早上哪兒去了,飯點都快過了才回來?”
葉夕照仍不死心,還想接着套話:“我是真的身體好呀,所以可以出去随便逛逛,不像有的老人家隻能坐在家裡看書。”
“随便逛逛你帶着李随去?林慕瑜不是把李意派給了你麼?你和李随之前都不太熟吧?我記得李随之前好像是被派去羅家的?”林涉川連連發問,看着倒像是漫不經心。
葉夕照早有準備,當着李随的面就說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李随性子太老實了,李意是個貧嘴的,跟您兒子臭味相投,但老一起鬧騰也耽誤事,所以您兒子經常這兄弟倆換着帶在身邊,就算是之前我住在‘燈塔’那陣子,隔三差五地也是李随來給我送東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