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瑞秋果然一怔，卻又很快恢複了之前苦笑的表情，道：“所以……希望你能抽個時間，一起去做個親子鑒定。懷了四個月，已經可以做鑒定了——雖然需要冒點風險，但隻要能讓你和你們林家放心，這點風險又算得了什麼呢？”

“現在醫療技術很先進，那點風險大概和手術室的巡回護士走神半分鐘的風險差不多。”少爺還在繼續施展“不屑”技能，甚至還悠閑地喝了口熱水，然後轉向他吩咐道，“熱水多沒味道，至少也該給我來杯咖啡吧，這裡又不是沒有自動咖啡機。”

“好的。”李意答應一聲，立刻照辦，耳朵還在留意身後的響動。

羅瑞秋隔了兩秒才說道：“那就好。不知道林先生什麼時候有空可以一起去做鑒定？”

“你也看到了，我最近青帆不霁虹兩頭跑，挺忙的，DNA樣本可以給你，我就不跟你跑一趟了。我會讓李随陪你去，一切費用刷我的卡。”林慕瑜頓了頓，迎着羅瑞秋略帶怔恍的表情，又補充道，“還有——不要叫我‘林先生’。”

正在等咖啡機完成工作的李意聽到少爺補的這句話，差點笑出聲來。他端着咖啡轉過身，發現羅瑞秋臉上的表情已經變成了……“泫然欲泣”，這個詞很合适。

“是嗎？如果你真的這麼忙，那就按你說的做吧。”羅瑞秋開口時連聲音已經帶了些顫抖，“你叫我‘羅小姐’，卻不讓我叫你‘林先生’……那我到底該怎麼稱呼你，難道還能和從前那樣，叫你‘阿慕哥哥’嗎？”

林慕瑜不慌不忙地先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才擡起眼來回答她：“對，我真的很忙，忙得連老婆的星訊都還沒時間回。能不能和從前一樣，你那晚用叉子瘋狂捅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吧？至于稱呼，這都是小事，你像剛剛那樣直接叫我名字也行。”

嗯，稱呼是小事，但就是不許其他女人對他用和少夫人一樣的稱呼。

李意在心裡默默吐槽着，再看羅瑞秋時，她的眼淚已經落了下來。抽紙盒就在她面前的茶幾上。李意想了想，按兵不動，沒有幫忙遞到她手裡。

休息室裡安靜了一會兒，誰都沒有再說話。

羅瑞秋隻是淚眼朦胧地一直看着林慕瑜，而林慕瑜隻是前所未有地耐心細緻地品嘗着手裡那杯自動咖啡機的傑作。李意就站在林慕瑜沙發的右後方，繼續前排吃瓜。

終于，休息室的門上傳來三聲輕叩。

李意過去開了門，進來的是李随。

“噢，來了啊。”是林慕瑜自己在過來的路上給李随發的消息，他自然并不意外，打招呼時還略微感到些許解脫。

李随收到的指令是“馬上來青帆十三樓貴賓休息室接人”，但他可沒想到要接的人是羅瑞秋。他的腳步有些遲鈍，帶着疑惑看了李意一眼，李意卻隻是聳了聳肩。

林慕瑜站起身來，向李随吩咐：“羅小姐懷孕了，需要做個親子鑒定。我這邊太忙了走不開，你帶着我的卡，陪羅小姐去一趟市一醫院吧。你先和她下去把車開到前廊，需要的DNA樣本我一會兒讓李意送下去。”

“少爺——”

“現在就出發吧。”林慕瑜沒有給李随多說什麼的機會，親自拉開了休息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