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羅瑞秋又驚又惱，“你什麼時候來的——你開門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不是，你進人家辦公室連門都不敲？！你還有規矩嗎？！”

葉夕照放下心來，拿起那瓶BNS喝了個幹淨，把瓶蓋重新蓋上，長長舒出了一口氣。

李意看向他的少夫人，笑着回答：“就是因為有規矩才不敲門。”

葉夕照還記得剛才羅瑞秋威脅她時眼眶通紅的模樣，也記得她在開口威脅之前俯瞰樓下時淡漠的目光。她給助理發了條星訊，站起身來，一步步向她走去。

羅瑞秋本來還在“訓斥”李意，卻在看見葉夕照向自己走來的那一刻不由得恍了神。

這是她的對手，她這輩子在情場上隻輸過一次，就是輸給了這個貌不驚人的對手。

她曾經呼風喚雨，而現在，是她的對手坐擁一切。

“羅瑞秋，你如果想把孩子生下來，其實我也不是不可以跟你談幾個交換條件——”

“少夫人！這樣做對你沒有好處！”李意連忙打斷。

“生下來做什麼？”羅瑞秋本來倒也并不打算聽她的條件，“且不說這東西受了我四個月的摧殘還能不能成活……生下來，讓它和我一樣，繼續做羅家的棋子麼？”

葉夕照被她冰涼的眼神一震，心頭越發生出憐憫。

想來也是。羅瑞秋作為羅倫斯的長女，即便不是親生，至少也是親養，可他還是在那麼多人面前把她說抛棄就抛棄了。

“那好。”葉夕照垂眼看着她，輕聲道，“我已經給你叫了去醫院的車，你做手術和休養的費用，我可以幫你出。但法律是底線，你休養出院後還是要回去服刑，我隻能……幫你把林家放的話擡走，讓羅家給你換個監區。”

羅瑞秋翻了個白眼：“你不用這樣假惺惺，我記得你的條件——我是不會向你道歉的。”

李意松了口氣，又順便提醒：“少夫人，老爺有令，如果羅瑞秋肚子裡的孩子是少爺的，本次一切醫療花銷從少爺賬上出，這是少爺該負的責任。”

聽到那聲“老爺”，羅瑞秋忽然失了底氣。她緩緩擡起頭來，強忍怯意，開口時卻還是略微帶了些哭腔：“肖紫玉……你如果真想幫我……今天的事，不要讓林涉川和林慕瑜知道。”

李意聽了，眉峰越發高聳，按住她雙肩的手上也加大了力道：“你做了什麼？！”

“葉夕照！”羅瑞秋急得脫口叫道，“他們父子倆會殺了我的！我會死在手術台——”

“少夫人，你沒有義務幫她！告訴我，她對你做了什麼？”李意幹脆打斷了她的話。

“葉夕照！就當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還不行嗎？！”

聽到這個“求”字，葉夕照和李意皆是一怔。

這話從羅瑞秋的嘴裡說出來，人生能得幾回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