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會結束後,我拉着藥師就往泉奈那邊走。
其他族人見勢不妙,走得飛快。
“泉奈的眼睛怎麼回事?”族長問藥師。
藥師一臉生無可戀,說泉奈新裝上的眼睛是之前去世族人的,這雙眼睛幾乎在安上去的瞬間就因泉奈的瞳力失明。并且,泉奈的瞳力一直在這雙不适配的眼睛裡肆虐,極盡破壞。
隻聽描述就知道這得有多痛。
藥師趕緊在命令下将這雙眼睛取下來。
族長忍着怒氣:“泉奈,我能處理這些事。”
“哥哥,我不能讓你因為我背上罵名。”泉奈這麼說道。
身為二首領和族長弟弟的泉奈眼睛無故失蹤,族長又沒有類似報仇的積極舉動,總會傳出一些流言蜚語來。
比如族長奪取了親弟弟的眼睛——類似這樣的傳言。
原著中也一直有斑奪走了弟弟泉奈眼睛的謠言。
族長也動了真怒:“其他人怎麼說和我有什麼關系!”
泉奈沉默了一瞬,也似爆發了一般,揚聲道:“可我在意,弟弟就是為了輔佐兄長而生的,怎麼可以給兄長添麻煩!”
“輝去世的事和你無關!你根本不用這麼逼迫自己!”
“怎麼無關!如果不是為了回來救我,哥哥也不會死!”
“作為兄長,有義務保護自己的弟弟。輝會死,也是因為我沒有及時趕到!”
眼看着兩人竟然真的吵了起來,藥師把泉奈的眼睛取下來就利落地跑了。
我看着這對突然因為陳年舊事吵起來的兄弟,目瞪口呆。
還能這麼内耗?
“……輝會死,不是因為千手的敵人嗎?”我打斷他們瘋狂給自己背鍋的行為,“再不濟,不應該怪安排小孩子上戰場的人嗎?”
——遠在黃泉的田島族長,對不起讓你來背鍋了,但你不背鍋你的兩個兒子就要争着背鍋,你犧牲一下自己吧。
族長和泉奈齊齊轉頭看向我。
“再追究下去,還有閑着沒事掀起戰争雇傭我們和千手打仗的貴族呢。”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這兩個人在為輝的死亡内耗個什麼勁,輝當初都沒想那麼多吧。
那時候他們都是小孩子,就算救人,也輪不到他們來救啊。
說句不好聽的,真論起該為在忍界戰争中死去之人負責的人,人選可以從這裡排到火之國都城都還不止。
上到放任兄弟相殘的六道、天上挂着的輝夜姬,下到此刻不知道被封印在哪裡的黑絕都得排進去,就算斑和泉奈想排隊,也得領個号碼牌乖乖排在後面。
而且當初我給輝施了臨終幻術,輝是在我的幻術裡放棄治療去世的,真要論責任,我都得插隊到他們前面去。
“但哥哥是因為……”我直接上前用手捂住了泉奈的嘴,他沒想到我直接采取物理手段,震驚地呆住了。
泉奈還想繼續強調當初的事,我都不知道他居然一直在意這件事。
算起來,輝當初去找老師學習超過自己承受範圍的幻術時,也是因為沒能保護好另一個弟弟。
他們幾兄弟往自己身上攬鍋的習慣還真是相似。
“說這麼多話你不痛嗎?”我沒好氣地看着他額角滲出的冷汗,用常世構築了一個短暫的幻術延緩他的痛苦,“該休息的時候就好好休息,再吵下去我怕你把族長刺激得挖眼睛。”
泉奈皺起眉,冰涼的手指箍住我的手腕,死死往外拉:“千織,我不需要常世。”
“放心,你現在的傷還沒有我當初那麼嚴重,我當初養傷的時候全程用着常世都沒問題,這點程度影響不到我的,”我見他一臉抗拒,用起老辦法,激他,“還是說你覺得我這麼做是侮辱你了?”
泉奈臉色難看:“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我沉吟半晌:“知道是一回事,但我不接受,你不想接受的話就和以前一樣和我比一場吧。”
“我也不欺負你,就和之前我養傷的時候一樣,我們來局雙陸,族長在旁邊作保,免得你懷疑我作弊,如何?”
“……哥哥怎麼會同意這麼兒戲的事!”
“我沒意見,泉奈。”
“……”
泉奈說不過我,族長也不站在他那邊,他便隻得同意,我當下就支使分/身去拿雙陸棋,又問泉奈這次要選宇智波還是千手。
“你不和我搶這個了?”他愣了一愣。
上次和他搶宇智波的執棋方是因為剛被千手族長打出了心理陰影,現在早就恢複了,而且他大概也想選宇智波。
但想起泉奈一貫的逞強,我嘴邊那句照顧傷病人員硬生生咽了下去,說出口的時候話就變成了“上次是我先選的,這次輪到你先”。
剛好棋來了,我就先擺棋盤,讓他先想,族長坐在一旁看着。
一邊擺棋,我也暗地裡松了口氣,至少現在先把泉奈的注意力轉移開了,等下完一局棋都不知道過了多久,到時候再取消常世也已經起到了效果。
再有一點,忍者扔骰子全憑良心,要是想自然是能控制點數的,隻是大多數忍者在進行這些遊戲的時候不屑于作弊或是自尊心作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運氣就有那麼差。
如果我願意,甚至可以刻意控制自己的點數延緩棋局的進程。
“扔骰子決定吧,單數為千手。”出乎我的意料,泉奈沒有直接選哪一方,而是讓擲點決定。
這似乎是最公平的方法,我将骰子遞給泉奈,他緩緩摩挲過兩個骰子的六面,手腕輕巧一抖,擲出了一個單數。
族長見到結果,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報數:“5,單。”
我也不禁沉默。
很明顯,剛才泉奈的動作用上了巧勁,這個結果是故意控制過的。
在我還沒打算作弊的時候,他先作弊了——而且是在完全沒必要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