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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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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闾雖對送出去的銀錢有些些肉痛,可一想到若幹年後的抄家之禍,那一點不舍也就硬生生止住了,總歸也沒便宜外人。

活到崔闾這個年紀,人情練達,世情謀略,該通透的基本都通透了,唯一之前不能看透的,就是家族财庫,那是幾輩子的老祖宗們留下的财富,是他作為崔氏當家人該肩負起的守護之責。

他把那些看的比自己的命更重,家族的延續,以及血脈的傳承,亂世偏安一隅,盛世舉業求達,他記在心裡不敢遺忘。

五大姓把持江州時期,為了夾縫裡求生,他把摳搜二字用到了極緻,外縮内緊到讓上面的大人們背地裡吐槽他目光短淺,坐井觀天,連被他克扣的族人也都是懼比敬多。

沒有人知道他手裡到底有多少錢,卻知道就算綁了他妻兒,也别想從他手裡摳出一角銀,他對着綁匪曾說過至今都讓人非議的話,那就是妻子可以再娶,兒子可以再生,銀子卻是一角都沒有的。

可誰都知道,他是這個鎮上最有錢的,甯舍妻兒不舍财,也是加固了他摳搜人設。

就因着這個前車之鑒,後來無論他用多苛刻的手段倒逼族人服軟聽話,都再沒有人敢到他面前要說法讨公道,他用二十多年的鐵血手腕,讓族人對他畏懼如虎。

他劃定的區域,就是族人可活動發展的範圍,他讓性情木讷者出仕,而阻讀書優異者前途,就有一百種手段壓的人出不了族地,就算有人憑小聰明謀了前程,他也有的是辦法讓人投鼠忌器不敢陰他。

整個崔氏在他的揉圓搓扁下,給人一種擠不出二兩油的錯覺,而費力不讨好又是大族子弟的行事禁忌,如此這般的小心行事,才讓他帶着崔氏躲過了五大姓攬權期間的搜刮民财之舉。

他營造出的摳搜豪紳形象很成功,成功到他從家族内部遴選出的智囊團,都忍不住紛紛上門探察情況,以為他被長子挾制軟禁後,才做出如此喪病的散财之舉。

崔元逸押帶着那麼大筆财物,浩浩蕩蕩的過街進巷,想不讓人知道崔闾有異都不行。

崔闾掌管着這麼一個百年大族,不可能單打獨鬥,可明面上的族老宗親心不齊,用起來總不趁手,于是,早在崔闾接任族長之位時,就計劃起了培養私秘親信的事,小二十年,倒真讓他養出了一批傑出俊才,也是他為下任族長預留的宗族幫手。

崔元逸不知道,就在他往大妹妹崔秀蓉家去的路上,他爹書房常年落鎖的角門開了,三五個他平日裡見到都悶不吭聲的叔伯兄弟,此時全換了一副機警聰穎的神情,嚴肅深沉的立在他爹面前,求證他這個繼承人有沒有不敬不孝之舉或言論,俨然一副但有則不怠的讨伐之舉。

崔闾對外稱病不見客,實則身體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對上前來的幾人關切的目光,安撫的指了指身前的坐椅,“這半年的大小事,崔誠已經跟我說了,你們做的很好,沒有自亂陣腳叫人查出不對,守住了我族最大機密,就是守住了我族根本,你們都是我崔氏的好兒郎。”

幾人立即從坐椅上起身,俯首沖着崔闾行禮,面露慚愧,“二老爺那邊,有我等故意縱之,累的元逸虛驚一場,也牽連的仲浩犯了錯,大爺爺(大伯爺),我等還是思慮不周,讓您為家事困擾了。”

崔闾擺手示意幾人落坐,撫膝颔首,“若我一躺半年,家事族事還有條不紊,個中事務井井有條,那才要引人警覺懷疑,縣首這些年再不動聲色,那畢竟也是正經科考上來的能人,未償沒有趁我病要我命之感,除一地頭蛇就可保他畢生榮華功業,他可不是真如表面那樣和氣,你們做的很好,放小而抓大,崔二這麼聯合我家老二鬧一場,在外人眼裡才顯出我往日經營有多不善,緻命一擊若來自最親的人,才更能取信想趁火打劫者,在既不暴露家族實力,又不引人追根究底這塊上,你們私底下的努力我都知道,辛苦你們了。”

族人百戶,加上佃農近千,若有心人從中煽動,别說他往日積壓的威嚴,就是他把全府内外的護衛隊都派出去,也鎮不住存心要搶奪的人。

崔闾别的倒不擔心,唯餘一樁事終身無法釋懷。

他撚着掌中的杯蓋,沉吟半晌道,“我崔氏祖籍有一隐秘,一直存在每任族長的心裡,不到末了是不能告之後人的……”

夢裡,次子高中任官後,為趨付京中同姓高門,恬不知恥的以旁支降格攀附,長子雖心有不滿,可形勢逼迫下,隻能捏鼻認了所謂的旁支庶系。

崔闾冷着臉對屋中衆人道,“如今京中有一支崔姓貴門,其本家出自清河,因族中任官者衆,又與各世家豪族多有姻親關系,便自诩為天下第一嫡脈崔姓,視其餘崔姓為旁支庶出……攬之為奴,使之為依附婢卑……”

幾人不解,因為天下崔姓衆多,有富當然也有貧,他們困隅一地,腦中并沒有貴姓族支的概念,于是,隻側耳專注的聽着上頭崔闾的說話聲。

崔闾頓了頓道,“清河崔氏固然顯貴,可我博陵崔氏也并非旁支雜脈,我們這支乃博陵崔氏長房嫡支,與茳州錢江的博陵崔氏二房一樣,都是博陵嫡脈,與清河崔氏在百年前未分宗時,是一個祖祠裡的,隻不過因為帝位分歧,清河那邊始終擺不脫參與朝局的野心,而我博陵這支隻想安穩度日,兩邊因治宅之策不同而漸行漸遠,這才少了交集,成了陌路。”

來的幾人在族中并未掌握要權,可私底下卻是真正替崔闾梳理族産的幫手,若說他們對于崔闾暗地裡交托給他們管理的産業毫無疑問也不對,光有能力籌建一所縣級最好的族學,就不能單純的以為崔氏是個隻以農耕為主的鄉紳土财,旁人不知道,他們可是清點過族庫私房的,那裡有一整個庫的書籍,涵蓋百餘年前的孤本珍籍,建族學的那一點點藏書,真就隻是那個書庫裡的九牛一毛而已。

原來,他們竟也是貴門之後,姓氏不僅大有來頭,且足能與京畿豪族比拟。

崔闾眼神随着話音逐漸淩厲,捏着茶盞的手指用力到青筋畢露,嗖嗖涼意直沖衆人耳鼓,“祖上為避世,不欲攪進皇權紛争,在百多年的争鬥裡,清河被抄過、殺過、剿過,可他們因舉全族之力,拼護下了嫡支嫡脈,後為了發展便兀自吞并一些庶脈旁支,以充族中興旺之相,我作為一族之長,可以理解他們拉人墊背或以壯聲勢之舉,可同樣我作為一族之長,卻絕不允許這種踩踏,欺辱之事禍臨我族頭上……”

是的,每一個肩負族興使命的掌舵者,都有不擇手段護族延續之重任,吞小而興大,換做他站在清河崔氏的立場,他也會施以手段淩駕一切弱族之上,可當他成為粘闆上的魚時,哪怕拼個魚死網破,不到最後一刻,他也不能将全族老幼的興亡拱手讓人。

這是責任,一族之長存在于血脈裡的重擔。

“啪~!”一聲蓋沿與盞身磕碰之響,鼓蕩着金石音鳴聲傳進衆人耳,便聽崔闾措詞嚴厲,聲調昂揚的宣布,“即今日起,我博陵崔氏不再避世躲閑,凡我族人有能力者,無論文韬武略,凡有才能者,皆可舉官就任,一切所需開消打點,盡可來族中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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