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夕,齊昭領着三隻精良部隊在秦嶺以北的關口擊退了想要南下的胡人。
這則好消息被八百裡加急送回來,皇帝大喜過望,邀請各大門閥貴族為其接風洗塵。
齊家掌管整個朝廷的一半兵權,女兒是當朝貴妃,兒子作為最年輕的骠騎大将軍,再賞,就到了封侯的地步。
皇帝從不吝啬這點賞賜,大筆一揮,當場頒發聖旨。
齊昭拜謝,瞥見褚家席位上僅有褚父在場,不由生出疑惑。
今日舉國歡慶,所有學院特賜休沐一日,桓钰理應出現在這裡,為他賀喜。
持着心事,齊昭等這場宴席結束,回絕一衆大臣的恭賀邀約之聲,追上了褚父的步伐。
“褚伯父,桓钰是否在家?我在關外給他帶了些許物件想贈予他。”
褚慎略為思索了一下,反手而立道:“在是在,不過……”
“那我現在就去找他!”齊昭沒聽完他的話,出了皇城便上了馬,一生紅衣穿過,到了褚家門家,亮出身份,直奔書房,人卻是不在。
拉住一名下人詢問,他轉向桓钰卧房門前,隻聽得裡間傳來一陣調笑聲。
彼時的靈均已經被各式各樣的補品滋養了數月,身體雖然還是發寒,但不至于人事不省。
他惡趣味地把兩隻像塊寒冰雕琢出來的腳丫子壓在桓钰的屁股下邊,“都說了讓你去别的地方睡,我已經沒事了。”
“我走了你豈不是會更冷?”桓钰捧住他的腳貼在自己的胸口處,“這裡更暖和。”
靈均愣了愣,帶着點探究意味地看向他的眼睛,“褚桓钰,你是傻子嗎?”
桓钰一本正經地回答,“夫子常常誇我聰慧過人,理應不是,但靈均如果覺得是,那就是。”
“哈哈哈,褚桓钰,你怎麼回事?是我病了又不是你病了,你不會已經生病在發燒吧?”靈均伸手去探他的額頭,由于沒有這種生病經曆,他也不清楚具體是不是病了,想了想,他将食指壓在他唇邊,“咬吧,隻需要一點點血你就能好起來了。”
桓钰啟唇,裝作去咬他的食指,但牙齒根本沒有用力,他擡眸笑道:“我沒病,靈均。”
靈昀用力揪住他的臉頰,“好啊,褚桓钰,你竟敢戲爽我,等我好徹底了我絕對把你打成豬頭!”
桓钰輕輕握住他細白的手腕,“好。”
“啧,褚桓钰,你不對勁,非常不對勁。”靈昀直觀地感覺他哪裡變了,以前不是這樣的,可惜他的法術被封了,看不出他是不是被妖魔鬼怪上了身。
“哪裡?”他并不心虛,眼中的情誼就在那裡等他發現。
靈昀左看看右看看,硬是沒看出來。
房門聲被敲響,齊昭沉聲喚道:“桓钰,我可以進來嗎?”
齊昭打了勝仗的消息早在三天前就傳回建康,桓钰倒也不是刻意沒去赴宴,是實在放心不下床上的這個人。
提起放置在床邊的那枚小石子,他彈指揮間,門栓被擊落,齊昭大步踏入,便看到了桓钰坐了起來,動作不緊不忙地系着裡衣系帶。
而床邊,赫然挂着兩身外衣行頭。
他目光向床内打探,對上了一雙得意又挑釁地丹鳳眼,嘴角翹的老高,仿佛毫不意外他的到來,為了宣誓主權,他還“嘶”地一聲,蹙額道:“褚桓钰,我好像又開始發病了。”
聞聲,桓钰毫不顧忌地将他擁入懷中,抱着他的腳,搓了搓那幾枚渾圓可愛的腳指指腹,“這樣好點了沒?”
“好癢,還是你身上暖和。”靈均說完,埋頭靠在他胸口,忍着笑問:“這個人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