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外燈光的映照下，他的眼睛睜得很大。

“你睡覺不閉眼嗎？”謝普很害怕離人醉說出什麼睜眼是為了好好看看你這樣狼太婆的台詞。

“嗯。”被子蓋住離人醉的下半張臉，讓他聽起來悶悶的。

别說嗯啊，怎麼感覺比我想的那個台詞更恐怖了啊！

謝普轉過身，對着離人醉，感覺這樣或許能有點安全感。

離人醉閉上了眼，長長的睫毛在昏暗燈光下在臉上留下長長的陰影。

他真的很漂亮。

他皮膚幹淨，白皙，還沒有黑眼圈，睡眠時間一定很充足，剛開始撿到他時，他還是一頭黃毛，因為營養不良，發量還有點稀疏，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來當初的樣子了。

黑的發亮的頭發、眉毛、睫毛，讓他看起來很精緻，很健康。

“要看我到什麼時候？”

“不看了，睡覺。”

一陣無言，正當謝普以為離人醉已經睡着了，也打算開睡時，離人醉又問他。

“為什麼看我？”

“……就是覺得，這樣挺好的。你健健康康的，挺好的。”

………………

之後的日子挺風平浪靜的。

但是不是對謝普來說。

其實他并沒有成天心驚膽戰地害怕離人醉暗殺他，他們倆現在充其量算是互相牽制，離人醉沒有理由殺他——目前還沒有。

他隻是面無表情地看着謝普，弄得謝普怪不好意思的。

終于有一天，在兩人吃飯的時候，問問題總是在飯桌上好嘛，他問離人醉：“你為什麼不笑？”

離人醉在啃一小塊牛骨，聞言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這麼說其實挺不好意思的，但是謝普想，總歸我們以後不見面，你就當我死了，我想說什麼就說好了。

“就是你對我，為什麼總是面無表情地看着我？”

“因為……”離人醉還舉着那塊牛骨，眼睛看向左方，思考着，“就算我不對你笑，你也沒有理由抛棄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