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君竹家離這兒地鐵一個點。”謝普皺眉道,他之前不知道聞君竹住那麼遠,早知道聞君竹每天晚上都極限通勤,根本不會讓他跟着自己熬夜耍。
“那就也住我這,再墨迹天亮了。”唐錦飛不耐地揮了揮搭在謝普肩膀子上的手,一轉身帶着謝普也跟着轉身了。
聞君竹皺着眉,忍住沒拿出書,跟上了他們兩個。
聞君竹不是自來熟的人,唐錦飛是太過自來熟的人。
跟唐錦飛熟絡得快,翻臉也快,唐錦飛就是這麼個風風火火的人,他的情緒等不了第二秒,所以他這個樣子也沒什麼朋友,在他身邊你不能憋着氣,什麼事不說出來,隻在背後無處發洩、說他壞話,一副滿是怨言的樣子,唐錦飛會說你他.媽憋着什麼屁呢?有話不好好說,滾。
這是溫和版。
總之,唐錦飛不會好好說話,還好,謝普也是。這樣被氣出病的兩人就能當病友了。
聞君竹就更加沉默寡言,他有什麼情緒都會自己去看書,像個好養的家養寵物,隻是他不會調節主人的情緒罷了。
他像隻高冷的貓,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主人,那人給他的脖子戴上項圈,讓他一輩子不出門,他隻覺得旁邊的人偶爾有些聒噪。
今天,聞君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留宿唐錦飛家。
唐錦飛拿出過冬的褥子,鋪地上,今天有一個人要打地鋪。
謝普自覺上了褥子,等唐錦飛給他拿被。
聞君竹不想睡沙發。
謝普看了看唐錦飛。
“看什麼?讓我睡沙發?”唐錦飛把被扔謝普頭上,笑着問。
“我跟謝普睡就行。”聞君竹也坐到褥子上。
“……随你們便。”
卧室的門關上,門上兩塊玻璃透出點微弱的光,謝普猜是唐錦飛那屋的大窗戶照進來的月光。
不做噩夢時,謝普很擅長睡覺。
…
吱呀一聲,卧室門打開。
唐錦飛起夜,人還迷糊着,先被地上兩道幽幽的目光吓清醒了。
“還以為誰在地上插倆燈泡兒,你半夜不睡覺熬鷹呢啊?”
唐錦飛聲音還沙啞着,也沒管聞君竹怎麼說,着急睡覺。
聞君竹也沒理他,眼神停留在謝普身上。
等唐錦飛躺床上了快睡着了才突然驚醒,謝普睡覺還要小弟守着?
轉眼他又想起昨天晚上被謝普嚎醒的痛苦經曆,所以這又是什麼心理創傷?
此時,唐錦飛打心眼兒裡覺得謝普心理有病。
不然,好好兒的人怎麼就啥都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