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罵一聲那難捱的進程就深一分,後來他就再也罵不出來了。
魏青本青躺在床上,腦子裡該死地飄着菊花殘的調子,心想我這麼努力維持人設到底是圖什麼?
魏青理所當然地被囚禁了。
他臉色鐵青,一動就疼。
始作俑者親切地握着他的手,親親他的手背。
屋内暖氣開得很足,即使魏青全身都光着也能感受到溫暖。
有點太貼心了。
“哥哥……”
宋訣站在床頭,西裝革履,衣冠禽獸。
分别三年除了這病嬌的氣質一如往昔,宋訣渾身上下都透着被精心細養的貴氣,。
魏青看了氣不打一出來,即使渾身赤裸,多年來對宋訣的淩虐依然讓他不覺得自己落入下風。
“抓我過來幹什麼?當狗沒當夠?想過來回味一下?”
宋訣将魏青的腳腕抓在手心,眼神晦暗。
“因為喜歡哥哥。”
死變态,一個個都變态了,魏青心裡碎,心想以惡毒炮灰的人設,他被這樣淩辱估計是離自己的死期不遠了。
似乎是也想到了這一點,宋訣拿出魏母在精神病院的照片。
“哥哥,不要讓我為難。”
魏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哇你好聰明啊,這種續命方法都被你找到了。
“你……”
魏青胸口起伏不定,似乎是被氣到無法言語。
“哥哥知道怎麼做對不對?”
宋訣耐心地詢問着。
魏青閉上眼睛,像是默認。
難得的屈服瞬間讓宋訣燃起興趣,他把人扯過來又來了一次。
魏青發誓把這個世界走完他再也不接這種本了,無聊死了也不接。
魏青在外面飄蕩了幾年,又回到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而且除了某些硬性存在的騷擾以外,宋訣的廚藝真的很好。
好吃得讓人絕望。
魏青把吃了一半的飯放下了。
“怎麼了哥哥?”
宋訣本來還在欣賞哥哥享受美食的小表情,忽然被打斷,迅速開始搜索是哪裡的問題。
他面色陰霾地看着飯食,心想是食材還是火候。
魏青搖了搖頭,此刻的落寞恰到好處。
不能再吃了,再吃要胖了,魏青被囚禁應該消瘦,怎麼能長胖呢?
“哥哥。”宋訣抓緊了他的手。
“我沒胃口。”
魏青掙開,張牙舞爪的姿态連同生命力一塊離他而去。
我以為我抓住了飛鳥,原來沒有。
宋訣下意識就想強迫他,可他又忍不住想,會不會這就是讓哥哥食欲減退的原因。
宋訣打開那本漂亮地囚鳥日記,一筆一劃寫上。
“哥哥明明喜歡我做的菜,卻不肯吃飯。”
上面還有數十條類似于——
“哥哥騙我,明明很喜歡貓。”
“哥哥總是對我很兇,但肢體上卻沒多抗拒。”
“哥哥後來總是不吭聲。”
……
夜宴。
宋訣似乎在處理一些很棘手的事情,早出晚歸。
這一次直到淩晨才回來,他幾乎是跌進來的。
靜夜中,呼吸聲大得吓人。
“你怎麼了?”
宋訣的臉頰紅透了,長長的劉海蓋住了他的眼睛,剪裁得體的西服也多了幾分皺褶,看起來像是跟誰待在一起發生過争執,他腳步虛浮,站立不穩。
“哥哥。我沒事。”
宋訣的音色是往常沒有的沙啞。
直到他堅持走到魏青身旁,緊握住他的手。
魏青才發現他體溫有多燙。
“隻不過是吃了點不幹淨的東西,但我除掉了一直打擾我的蒼蠅。”
宋訣的語氣飽含歉意,眸若沉淵。
“隻是要辛苦哥哥了。”
?
宋訣低頭吻過來,手上已經在十分強硬地把他的雙腿分開了。
魏青根本來不及吐槽,這體力活來得太迅速又太兇猛,當晚他就被搞得沒脾氣。
第二天的魏青是真的一點都吃不下,他隻想休息,宋訣一整天都老老實實躺在被子裡陪着他,然而魏青看見他都有點抖。
後來魏青脫離世界的時候才看到外面的情況,原書裡的四個哥哥殘的殘死的死,要麼流放國外,要麼隐姓埋名,那個時候宋訣還在因為他的死而悲傷,我見猶憐的神情一點也看不出這都是他的手筆。
魏青是在魏母死後開始絕食的,這個女人終究是承受不住自己的現狀而選擇自我了結。
一家人都是剛烈的性格,要麼熱烈地活,要麼幹脆地死。
宋訣剛知道這個消息就明白大事不妙,他試過隐瞞和編造謊言,這一切通通被魏青看破。宋訣已經想盡辦法維持他的生命,但還是無濟于事。
最後他隻好無奈地把人放了,看着他走出這間牢籠。
剛開始魏青還隻是像從前那樣慢慢開展平淡的生活,前半生像一個秘密一樣隐藏在這位普通的上班族身上。
然後他就突然消失在了宋訣地監控裡,等宋訣發現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高高的天台上。
宋訣驚慌失措地跑上來,魏青就毫不猶豫地往下跳。
宋訣竭盡全力才拉住他的手,他還在往下滑,這時候幾乎能聽到腕骨被拉脫的聲音。
魏青看着他,慢慢展開一個惡劣的笑容,一如他最開始那樣純粹的厭惡。
“宋訣,從你動那份心思開始,你就應該知道是這個結局。”
宋訣看着已經完全破碎的哥哥,他整理好一切,慢慢将所有的血迹擦幹淨,然後輕輕一吻已經面色發青的青年,用他的手握住一把刀,捅破自己的心髒。
血一點一滴滴在那本華麗的日記上,打濕了最後一行字。
“哥哥,你不應該選擇死亡,你應該試圖殺死我。”
因為我,本就是甘願為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