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被子徹底掀開,魏青那些或紅或紫的痕迹一覽無餘,這凄慘的畫面沒讓人生出同情,反而讓人生出淩虐的想法。
遲素低頭開始塗藥,動作細緻,神情認真,唯有那泛紅的耳尖,顯露出它的主人并沒有那麼平靜。
塗藥時難免觸及傷口,魏青夢裡都在哭着說不要,那句殿下一出來,遲素越發覺得自己禽獸了。
可是魏青,魏青怎麼能騙他呢……年輕的帝王似乎在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又回到了純良的太子殿下時段,得到愛人的太子殿下,心裡溫暖,眼神溫柔,小心翼翼地把愛人擁進懷裡。
其實太子殿下親上魏青那一瞬間就已經不氣了,知道對方還活着更是欣喜若狂,恨不得把人拴在手邊,時時刻刻都親一口才好。
魏青睡得沉,随他去。
過半個時辰,藥煎好了,遲素喝一口給魏青渡一口,他還沒怎麼樣,魏青苦醒了。
魏青與太子殿下面面相觑,半晌魏青勉強撒嬌道:“苦。”
太子殿下:“要喝了才能好,我給你找了蜜餞,既然醒了先把藥喝了。”
魏青點頭,但他一動渾身都疼,腰部以下像是被卸掉又安了一遍,疼得他面色一變,遲素看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連忙把人抱起來,揣到懷裡喂。
魏青喝完了藥,含着蜜餞嚼都懶得嚼,就這樣含着。
快睡着的時候遲素看不下去了,吻上把蜜餞勾過來吃掉。
魏青又睡着了。
遲素看了會吃完早飯,回去批奏折,折子上都字他都認識,内容也無非是些地方官員的請安或是述職……他越看越無聊,遲素作為曆數幾代皇帝中最勤勉的一位,竟然也開始不由自主地走神,他想到魏青的臉,和魏青許多下意識的反應,甚至還自動歸類了對方什麼樣的表情是最舒服的,下一次往哪方面改進之類的,然後他就意識到——
這奏折是批不下去了。
遲素把這堆折子扔給内閣,讓他們批。
自己去看魏青睡覺,然後考慮魏青喜歡吃什麼,午膳怎麼安排……
到了午時魏青又被叫醒了,這次睡得差不多了,開始思考是老老實實當禁脔還是铤而走險再跑一次?
萬一又被抓到了呢?
那大概率悲劇重演,屁股又要痛一次。
算了,躺吧。
午飯都是遲素親手喂的。
魏青偶爾演一下心虛的表情,然後躺得理直氣壯。
晚間又喝了一次藥,遲素抱着他洗了個澡,然後塗藥。
魏青覺得他也真是狠人,魏青都以為自己肯定是要受虐了,遲素竟然憑本事壓下去了。
但是魏青好了之後他還是沒有繼續忍的,自己一夜不睡神采奕奕就算了,非得喂藥也要讓魏青陪他一起。
魏青覺得太子殿下還是蠻有意思的,因為他臉皮薄,一旦有什麼壞想法馬上就從紅透的耳根展現出來了,比如喂藥的時候他就明知道自己不對、過分、強人所難……實在有違先賢教誨……然後盯着魏青乖乖把藥吃了,心裡又詭異地覺得滿足,壞心眼。
算起來也是,他一生都被要求不能有私欲,一言一行完美符合刻闆條例,所作所為也大多坦坦蕩蕩,無愧于心,唯一的放肆與壞念頭還不得全撲在魏青身上。
三年之期已過,結婚的新人一對接着一對,孟祺然和遲昌也來求遲素賜婚。
遲昌與孟祺然這一對也是曆經坎坷。
孟祺然本是現代沉浸曆史文化的互聯網發燒友,臨近畢業的女大學生。
沒想到一朝穿越,穿成了禮部尚書的嫡女江祺。
那時候江祺被人推入水中,差點淹死,但孟祺然會水,就大半夜爬上來,小風一吹,她凍一哆嗦,腦子裡一回憶:“完了。”
江祺是一名沉浸于衣服首飾鬥争中的高門貴女,這次落水大概率是被她的死對頭算計的,但是她就算猜到了也沒什麼辦法,因為對方即将嫁給三皇子,她大概率是要徹底輸了。
孟祺然沉浸于曆史文學,每日接受浩瀚的數千年曆史文明洗禮,當然明白這種争奇鬥豔的心态有多傻多沒用,她用了一些損招,讓死對頭窘态百出,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在她暗自得意之際,發現自己的惡相被熱衷觀察人間百态的二皇子逮個正着。
二皇子既無權勢又無地位更無野心,身體還差,整個一四無擺件,若是旁人肯定不屑一顧。
但孟祺然這個曆史類顔控,一眼就被他身上的“古人感”俘獲了。
她a了上去。
“帥哥,方便加個聯系方式嗎?”
饒是遲昌長袖善舞也被她這句話說得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
“江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誠心發問。
然而孟祺然腦子裡隻有對方的臉。
“我能半夜去你家偷偷摸你嗎?”
遲昌被她一句話雷得外焦裡嫩,整張臉都紅透了。
“江小姐是在輕侮我嗎……”
“我是喜歡你。”
“……”
“情不自禁。”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