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行的目的地是盛京城偏西位置的一座府邸。
這位家主人年輕時在江南一帶打拼,商海沉浮數十年,積攢下大筆家業後攜全家人移居盛京,然而一家人搬進新家的第一晚就出了事。
“西苑的那間屋,邪性得很。分明空無一物,卻在每日子時都會傳出人的哭聲。半月前,犬子孩童心性,半夜偷跑到了那間屋裡,也不知看到了什麼,立時便暈了過去,從此高燒昏迷,過了半月也不見好轉。”向泠玉仙君遞帖的王家老爺悲痛道。
淩止問道:“請問令郎何在,在下可否一見?”
王老爺道:“東院暖閣,仙師請随我來。”
淩止白肆于是來到王公子養病的東院暖閣。
高燒了半個月的王公子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頭上敷着塊濕毛巾,王夫人紅着眼睛守在兒子身邊,母子二人臉色都很不好看。
淩止在他床邊坐下,掀開被褥将手搭在王公子滾燙的手腕上,說:“好了。”
好了,什麼好了?
皆疑惑間,王夫人身體突然顫顫巍巍地抖起來,聲音驚喜又激動:“醒了,全兒醒了!”
床上的王公子緩緩地睜開眼睛,喉嚨幹澀地對半個月仿佛老了十歲的王家二老喊了聲:“爹,娘。”
王家二老眼眶都濕了。
淩止接着道:“我有三個問題。”
“仙師請講。”王老爺一介商賈,對仙門百家了解不深,半月裡請過的江湖道人都是白散銀兩,到今時今日已不抱什麼希望。隻是聽聞有位平遙來的高人最近來青龍殿做客,累積的心灰意冷之下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向泠玉仙君遞了請帖。
見拿着函書上門的是兩個半大孩子,王老爺的心當即涼了大半。現在見淩止如此神通哪還敢心生怠慢?
淩止簡直不好意思告訴他,令郎隻是被小鬼纏上引發的高燒,看着吓人但遠達不到丢命的地步,而且再過最多三天就會自然轉醒。
淩止道:“第一,貴夫人可曾流過孩子?”
王老爺達道:“賤内一兒一女皆是足月順産,未曾流過。”
淩止點頭,道:“第二,貴府可曾發生過人命案?”
王老爺頭搖的像撥浪鼓:“不曾,沒有,我家喬遷之喜為讨彩頭還請附近鄰裡街坊吃過宴,家中仆婢也是新雇的,哪可能出人命?”
淩止道:“第三,也是最後一個問題,我想問貴公子,你昏迷的那天晚上究竟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