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玄武殿不算太平,當兵的帶頭作亂,百姓求告無門是常有的事。
妖獸走脫以後,玄武程氏的人來過幾輪,起先還隻是借職務之便勒索錢财,等到村子再也榨不出油水後,便勒令各家各戶出壯丁抵債。
村民不是沒有過反抗,老妪的兒子曾帶着一村子百姓到關衙讨公道,到頭來卻被扣了罪名當街打死,連完整的屍首都沒找回來。
村子裡的青壯男子越來越少,村民越來越軟弱可欺。
人若羔羊。
那天,老妪隻身一人到城裡收斂了兒子的殘屍,回來時,遠遠看見家門口圍了許多士兵。
他們喝醉了,将她新寡的兒媳,連同許多年輕的女子拖到後山空地上,想要取樂。
她們在自己父母兒女的目光下被撕破衣裳,恣意侮辱。
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旁觀地看着這場亂象。
數不過來的先例為證,一旦有人試圖反抗他們,就會被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被丢進監牢,嚴刑拷打,死了以後屍骨還要被挂到城頭噴唾沫。
相比起這些,她們受些侮辱不算什麼,為了大家的安甯,她們做些犧牲理所當然。
老妪後知後覺求這些人根本沒用,到廚房拎了把菜刀出來,想和官軍拼命。
想要欺辱她兒媳的士兵人高馬大,一腳就将她踹得倒地不起。
那個官軍拔刀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但是沒有。
關鍵時刻,一隻妖獸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它立起身來比房梁都高,叫聲比銅鑼都響,一口就咬掉了那個官差的腦袋。
方才趾高氣昂的士兵頃刻作鳥獸散,一個兩個連滾帶爬,死狀像極了她面目全非的兒子。
“那隻妖受了很重的傷,沒等後面的官差來就死了。”老妪摸了摸兩個小獸的頭,道:“死之前一直盯着我家柴房的方向,我到裡頭找了小半天才找到這兩個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