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過了有幾年,淩止随泠玉仙君下山偶然路過那個地主的宅邸,地主攜全家出門迎接。那家喜歡拿他腦袋當球踢的少爺已經認不出淩止了,畢恭畢敬的姿态極盡谄媚。
那時他就明白,隻有站得更高,才能将一切看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腳下。
所以對于玄武殿豢養妖獸的事,他也隻覺得程家蠢而已,殺妖取丹,卻沒本事一直瞞下去。況且,才幾隻妖就鬧這麼大的動靜,還不如……
還不如捉住最強的那隻,長此以往,徐徐圖之。
“棠兒是我的女兒,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怎樣的人,也請諸位勿要偏聽偏信,含血噴人。”青龍主聲音清沉,語氣卻強硬得毋庸置疑。
機樞卿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青龍主的不請自來:“青龍主言重了,我等不過秉公辦事,斷不會讓令愛蒙受不白之冤。”
青龍主道:“可也難為機樞會将其它三殿深夜請來,唯獨避過了何某。”
機樞卿道;“這并非機樞會有意隐瞞,而是……”
“夠了!”青龍主寒聲打斷:“你們一言不發便将棠兒帶進機樞殿受審,眼裡可曾有過何某人?”
機樞卿面色微沉。
說實話,何青栀提供的那些模棱兩可的所謂證據,放在平時還真就不可能請動機樞會。但何青栀說得沒錯,凡事涉及天妖者,甯可錯殺,不能放過。還有就是,機樞會也想借何青棠敲打敲打青龍殿,四象殿能各安其事在南淵立足多年,靠得無非是四家之間相互制衡,任何一方獨大都不是機樞會想要看見的結果。
短暫的僵持與死寂過後,站在一旁的何青栀幽幽開口:“是與不是,一驗便知,父親就算——”
青龍主擋在何青棠身前,冷漠地注視着她。
何青栀後面的話一下就說不出口了。
“行了,一面鏡子而已,我遂了某些人的願也無妨。父親一路匆忙辛苦了,犯不着為我和機樞會别苗頭。”何青棠出聲打斷道。
“棠兒……”青龍主驚異地望向何青棠,何青棠回以他堅定的目光,青龍主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反正有件事,我正好用得着機樞會。”何青棠溫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