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肆長舒了一口氣，繃緊的神經逐漸有所放松，過去了這麼遠，這麼久，終于有了件值得高興的事。

“我不能走，我要回去，師尊……師尊還在等我。”白肆極盡克制，聲音卻仍不住地發抖。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和發自内心的恐懼。

淩止的血還沾在身上，白肆現在滿腦子都是“我殺了淩止”，簡直心亂如麻。

辰清歎道：“仙君三日前已經入葬，淩止又死在你我手中。無論如何，我不能看着你回去送死。”

白肆眼眶泛起一圈紅：“你說什麼？師尊……”

辰清道：“節哀順變。”

白肆抹去眼角的淚花：“我要去見師尊。”

辰清道：“但仙君不會想看你回去送命的。”

“不會的，我沒逃跑，是淩止他……”

話未說完就被辰清開口打斷：“你覺得平遙會相信嗎？”

白肆不言語了，白玉無瑕的面孔淚痕交錯，宛若一道又一道無法彌補的裂痕。

淩止死在他手下是不争的事實，平遙是會相信一隻天妖，還是一個死在天妖手下的優秀弟子，答案不言而喻。

可他就是對這個曾經的家抱有一絲希望。

在旁邊等白肆緩了一會兒後，辰清寬慰道：“走吧，我送你去盛京，棠小姐還在等你。”

白肆手上沾了淩止一條命，平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輕拿輕放，而師姐還在青龍殿等他，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白肆歎了口氣，對辰清道：“那便辛苦你了。”

辰清道：“分内之責，不辛苦。”

“請問公子怎麼稱呼？”

辰清道：“辰清，良辰的辰，清白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