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副将說得對,叔父雖已過世,但這一紙婚約還在,我總要給顧臨風公子一個交代的。不過這位顧臨風公子雖說相貌尚可,但名聲麼……”
說到這裡,沈雁鴻故意停了一會兒:“為了沈氏朝臣的悠悠衆口,臨風公子嫁進朱雀殿,恐怕隻能委屈做個侍君了。”
陳無傷吓了一跳,趕緊道:“這……朱雀主說笑了,臨風公子是侯爵之身,他怎麼能……”
堂堂侯爵嫁去朱雀殿當小,豈不是把白虎殿的臉扔地上踩。
沈雁鴻道:“你說得對,顧臨風公子是侯爵之身,屈居侍君之位确實太寒酸了,擡作側室如何?”
陳無傷悄悄看了一眼沈雁鴻,見她神情認真,分毫不似玩笑,霎時滿頭大汗。
“朱雀主有所不知,臨風公子父親早亡,是侯府一根獨苗,被母親祖母嬌慣得無法無天,那樣的性子哪能……哪能侍候朱雀主呢,朱雀主三思啊。”
白虎殿以武定邦,臣屬以戰功晉封。陳無傷是武人,本就不善言辭,性子一急話就更不利落。
“有道理。”沈雁鴻垂眸作沉思狀:“不過這婚……”
陳無傷抹了把汗:“有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時過境遷,先君已經薨逝,您也榮登朱雀主之位,這婚約也沒有繼續的必要了,您說是不是?”
見狀,沈雁鴻笑着點頭:“不錯。”
送走陳副将,沈雁鴻曾經的貼身婢女、如今的内廷女官南宮若水這才舒了口氣:“總算把婚約的事解決了,小姐……不對,主君終于能苦盡甘來了。”
“苦盡甘來?”沈雁鴻雙手交叉立在桌上,淡淡笑道:“你看見了,我才做不到半個月的朱雀主,青龍殿,白虎殿,沈氏族人全部都想從我這奪些好處,朱雀主這個位置,甘從何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