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肆動作一凝，手指緩慢撫上白玉一般的臉頰，上挑的狐眸斂着一層豔色，直直看着辰清。

良久，他問道：“你在乎的到底是我的臉，還是我的傷？”

天妖的容色是把雙刃劍，揮過之處無往不利。

那他的這副皮囊，對于辰清而言到底算什麼？

辰清愣了下，溫聲道：“最開始時，我确實喜歡你的容色勝過你本身。但這一件一件事經曆過來，我喜歡的早已不隻有你的容顔。相比起你的臉，我更不想見你在我面前受傷。”

其實隻要他想，便能有數不清的漂亮話哄白肆開心，但辰清不喜欺騙，尤其不喜欺騙白肆。

“你倒是坦誠。”白肆擡手捏住辰清側臉掐了掐，道：“别那麼緊張，我們扯平了。”

辰清不明所以：“什麼？”

“這段時間我一直忍不住去想，你喜歡的到底是我，還是我的這張臉，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直到昨天，我換了一個角度思考：你若生得尖嘴猴腮，面目可憎，我會尊重你，感激你，想方設法報答你，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出現幫助你，但我一定不會喜歡你。”

“這時我才想通：人非聖賢，總會有自己的七情六欲，我不能用聖賢的标準約束你，也不該用比對我自己更嚴苛的要求束縛你。一見鐘情歸其根本都是見色起意罷了，我對你見色起意，所以我們扯平了。”

辰清先是怔愣，而後緩過神來，不知想着什麼，笑意随之加深，眼波溫柔，盈盈看着白肆。

白肆被他看得莫名緊張，手捏着他的臉頰晃了晃，道：“怎麼了辰清，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辰清看見他便忍不住笑：“沒什麼，能取悅阿肆，是這張臉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