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顧大人的福，此恨仇深似海，輕塵斷不敢忘。”辰清指尖攥在托盤邊緣，骨節隐有幾分發白。

在顧遠甯驚恐的目光裡，他将白布下一大一小，兩個血淋淋、圓滾滾的物什向前一送，差不多遞到了顧遠甯眼皮底下，不緊不慢道：“三日前你買通了看守天牢的機樞卿，讓他帶你的妻兒離開臨川，顧大人難道不想知道他們如今怎麼樣了嗎？”

顧遠甯臉上血色褪盡，朝辰清嘶吼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你把他們怎麼了！？”

辰清道：“當年你用我大哥二哥的頭為我父親送行，如今我帶令正令郎來送顧大人一程，這才公平。”

“你……你……”顧遠甯瞪着辰清，久久說不出話來。

“報應！都是報應啊！”良久後，顧遠甯眼底淌下兩行清淚。

可是為什麼要報應到他家人頭上？

午時三刻到，刑官走上刑台，朝辰清施了一禮。

辰清向後退遠，臉上笑容陰森詭谲：“你也是時候下去，向我父親，向我兄長，向被你害死的所有人賠罪了。”

刀落，血濺。

風揭開揭開托盤上的白布，露出底下兩顆灑滿人血的木墩。

辰清擡腳，朝那顆面目猙獰的東西用力一踢，顧遠甯死不瞑目的人頭便咕噜噜滾進了刑台下的泥水裡。

顧遠甯死了。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