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過後不得入城是青龍殿鐵律,你方才為何說京畿軍報團欺負骊戎人?這是盛京,尊主座下,不得信口開河。”辰清走到那個骊戎漢子面前,态度雖還算得上溫和,臉色卻逐漸冷了下來。
考慮到骊戎人了解的漢話有限,有可能聽不懂,白肆貼心解釋道:“就是誰都不能亂說話的意思。”
那骊戎漢子氣得面紅耳赤,高聲大叫道:“宵禁過後不能入城,為什麼盛京人每次晚歸你們都幫忙開後門,我們就不行。合着青龍殿的規矩,全是制給我們骊戎的!”
老人忙喝止道:“别再說了!”
但是已然晚了,那骊戎漢子聲音響亮,所有守城的士兵都聽得一清二楚。
夜入城門這種罪名,說大可大,說小可小。
但這種事從骊戎人口中說出,可就不一樣了。
辰清道;“你的意思是,最近常有盛京人士夜入城門?”
骊戎漢子不顧老人阻攔,大聲對辰清說道:“沒錯,三天前有個姓王的公子哥出城會相好,到了宵禁時辰就是在城南進的盛京。還有昨日,一個江南來的商隊,也是三更半夜從這道門進的城,他們都可以,憑什麼我們不行?”
辰清與白肆對視了一眼。
白肆徐徐開口,道:“這人條理清晰,表述詳實,不像是空穴來風。”
有人的地方一定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一定有鬥争,權利都是從鬥争中争取來的,這些話在城南守軍中同樣适用。
比如那三個何青楊黨的統軍,自以為摸清了辰清寬容溫和的好脾氣,就越發登鼻子上臉。近幾日,紀律愈發松散不說,為首那三人更是光明正大地給辰清添堵,找機會擠兌這位新來的統衛。
以辰清的性格,不敢和他們鬧得太僵。
等他忍受不了,自然會灰溜溜地離開京畿衛。
但一個月過去了,辰清隻是冷眼看着他們氣焰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