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殿衆人尤為震驚:他們已然嚴防死守至此,可是妖蛾潛藏在他們中,仍未有人察覺。
何青棠收回目光,道:“大家也都看見了,一群妖蛾子的話,焉能取信于人?”
她一記眼色,旁邊的青龍殿侍從分别将兩份手稿交到了顧臨淵與沈雁鴻手中。
何青棠貼心地解釋道:“此番蛾患雖然來勢洶洶,但也并非毫無辦法。這是最近幾日裡,青龍殿深入蛾患最重的幾座城池裡,分析總結出的預防辦法與對策。”
白虎,朱雀兩殿不由竊竊私語起來:“何青棠這是在打什麼算盤?我怎麼不信她有那麼好心?”
何青棠波瀾不動:“信不信在你們,給不給在于本尊,若沒别的事,本尊便先走了。”
說罷,帶着青龍殿一行人徑自離去。
盛京城樓,何青棠負手而立,眺向遠方起伏的山巒。
江寒聲的身影矗立在她身側:“尊主宅心仁厚,但恕臣直言,朱雀沈氏與白虎顧氏未必會領您的情。”
不僅是不會領情,如果顧臨淵與沈雁鴻的心更黑一點,朱雀白虎兩殿救災行動出了任何差池,他們都會聯手将矛頭推到何青棠頭上,教青龍殿背這個黑鍋。
何青棠道:“我說過了,信不信在于他們自己,但做不做在于本尊。”
江寒聲道:“可是尊主,權利紛争之間兵不血刃,您的好意未必能換得他們将心比心。”
何青棠笑了笑,道:“卿站在這裡,可看清了什麼嗎?”
江寒聲沿何青棠視線望去,城外荒郊墳茔一個壘着一個,上面落着一層很新的紙錢。乍看上去好像逢年過節時,盛京擺流水宴用的白面馍。
遠方隐約傳來幾聲哀歌,被風吹得不成調。
一牆之隔,一邊是黃土隴頭,白骨哀唱;一邊是雕梁畫棟,笙歌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