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秋風肅殺，青龍，白虎，朱雀三殿正式結盟，兵分三路出征骊戎，戰事一觸即發。

赫連铮隻是指了幾個将領出戰，自己守在白肆床前，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面，全然沒把這三位大人物當回事。

過了很久，白肆才睜開眼睛。

赫連铮坐在他身邊若有所思，對上他的臉，白肆立刻翻身，重新閉上了眼睛。

赫連铮靠過來，用力掰過他的臉，低眸凝視他道：“你就這麼想死？”

他就沒見過比白肆還瘋的蠢狐狸。

白肆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眼眸漆黑沉靜，澄澈的水色頃刹化作百丈堅冰：“你為什麼救我？總不會是舍不得我死吧？”

“……誰舍不得你了，你有什麼好舍不得的？”赫連铮目光移開白肆的臉，嗓音莫名有些飄。

“那就殺了我。”白肆聲音沙啞虛弱，細長的手指在心口粉嫩的疤痕處畫了道圈：“你不是記恨師尊殺了郁黎嗎？那就拿我的命去祭奠他。”

天妖死，群妖亂，屆時光是南疆都夠赫連铮喝一壺的。

提及郁黎，赫連铮的笑容逐漸淡了，面上的玩味之色消逝無痕。

白肆定定地盯着他。

“那未免太便宜你了。”

赫連铮眼底閃過幾分陰冷，臉色愈發沉了下來。見他俯身靠近，白肆下意識地就想躲。

卻被先一步掐住了脖子。

赫連铮手指的厚繭摩挲過他的臉頰，刺癢至極，羞辱至極：“死有什麼可怕的，活受罪才最痛苦。況且這麼漂亮的臉，孤可舍不得就這麼殺了。”

白肆一心求死，他偏不如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