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殿軍不說話了,紛紛逼近白肆。
“你們……”白肆用永暮勉強撐住身體,長發淩亂地黏在臉上。光太暗,他沒看清陳無傷眼底的漠然與殺意。
刺眼的寒光,從白肆眼底掠過。
白肆先是一怔,旋即手腕施力,借勢朝旁邊翻滾,差不多是連滾帶爬地躲開了白虎殿軍的殺招。
轟隆隆——一聲巨響後,赫連铮寝宮僅存的一堵牆壁直接塌了,當真是寸瓦不留。
“咳,咳咳咳……”白肆滾得灰頭土臉,眼睛咳得不住泛紅。且因妖力的流失,白肆九條狐尾現形,他就快要維持不住現在的人形了。
他啞着嗓子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何以引得陳副将通下殺手?”
回應他的是一記氣勢磅礴的重擊。
白肆提起永暮格擋,卻被迎面而來刀風壓得急劇後退,直到最後退無可退,白肆低頭吐了一口血。
整片胸口都像是被悶雷擊中,經絡都像是被無限拉長的皮筋,随時可能碎作散沙。
疼,好疼。
白肆擡眸,隔着滾滾煙塵望向辰清沉睡中的小半邊臉,眼睫墜着一顆汗珠。
如果這就是他此生的最後一刻,白肆選擇将辰清定格在自己生命的盡頭。
陳無傷的刀近了。
白肆眼底淌下一道血淚。
咔擦!
刀鋒聚集白肆喉口數寸之距時,寸寸破裂,乒乒乓乓地砸在地面,上品寶刀頃刻淪為廢鐵。
陳無傷驚了一驚,剛張開口想說什麼,卻被莫名的力道掐着脖子提起脫離地面。陳無傷苦苦掙紮想要反抗,但他連對手是誰如何出的手都不清楚,又何談反擊?
撲騰一番後,陳無傷雙腿蹬直,徹底斷了氣。
白肆頭重腳輕眼前全是重疊的人影,此時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晃了晃幾欲一頭栽倒在地。
卻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那人的手掌有一層厚厚的繭,覆在白肆眼上時磨得白肆有些發癢:“阿肆,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