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撫遠與蕭珩簡單寒暄幾句之後,便吩咐下人給蕭珩安排住處,并準備好了換洗的衣物和沐浴用水。
在書房裡,顧撫遠回想剛見蕭珩,那孩子處處透露着一股文雅之風,他從那孩子身上窺見到了蕭玟的影子,便應下輔佐他的事。
此時,顧懷安正低着頭跪在顧撫遠面前。由于跪的時間太久,他的膝蓋開始疼痛起來,于是他趁着他爹不留神,不動聲色地将雙手墊在雙腿下,以舒緩不适之感。
“爹,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孩兒還要跪多久呢?”顧懷安忍不住輕聲問道。
然而,顧撫遠并沒有理會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他繼續輕聲問道:“爹、爹。”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回過神來,瞥了一眼顧懷安,發現他正在偷懶。顧撫遠從眼前的書案上拿起一本書,狠狠地朝顧懷安砸去。
“哎呦,”被砸到頭的顧懷安吃痛一聲。
“跪好!”
“哦,”他緩緩起身,将地下的書撿起,放到書案上,随後跪好,擡起頭看着顧撫遠道:“爹,想什麼呢?”
顧懷安能猜到他爹在想什麼,肯定是後悔說傾囊相助的話了,我家銀子雖然多,但也不能這樣揮霍吧。
顧懷安沉聲道:“爹,我與那位蕭珩殿下談好了,不會讓咱們顧家虧的,等國庫富裕起來,這筆銀子肯定能回來。”
顧撫遠看着他這傻兒子,“罷啦!說出去的話豈能反悔,你盡力輔佐吧。”
“那孩兒能起嘛!”
顧撫遠擺擺手,“起來吧。”
顧懷安艱難的起來後,拍了拍袍擺的灰塵,行禮道:“那爹,孩兒先告退了,明日還要帶殿下去未央殿。”
“嗯。”
顧懷安關門出去後,看見驚辭在等他,驚辭上前,行禮道:“主子,藥已經交給殿下身旁的書童了。”
顧懷安點了點頭,對驚辭的辦事能力很放心。
驚辭擡頭看着顧懷安,欲言又止。
顧懷安拍了拍驚辭的肩膀,安慰道:“驚辭,你這幾日辛苦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顧懷安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他剛邁出一步,身體便有些搖晃,腳步也變得一瘸一拐。
驚辭見狀,連忙叫道:“主子!”
顧懷安轉過身來,疑惑地問道:“嗯?還有什麼事嗎?”
驚辭指了指顧懷安的腿,擔憂地問道:“主子,你、你的腿?”
顧懷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道:“無妨,隻是跪久了而已。”
他擺了擺手,示意驚辭不用擔心,然後繼續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驚辭望着顧懷安離去的背影走遠,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次日清晨,太陽初升,鎖關城的大街小巷都彌漫着一種熱鬧而活躍的氛圍。
街道上,一個賣菜的大娘正在忙碌地擺放着新鮮的蔬菜,她熱情地向路過的顧客推銷自己的貨品。與此同時,旁邊一個賣瓜果的大叔也在招呼着客人挑選他攤位上的水果。
這時,大娘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身旁的丁大叔說道:“丁大哥,你聽說了嗎?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丁大叔好奇地問道:“哦?什麼事兒啊?”
大娘壓低聲音說:“昨晚,小侯爺去了花香容,還花了大價錢買了一個小倌呢!”
丁大叔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不可能吧!我見過小侯爺,那可是個風度翩翩、英姿飒爽的少年郎啊!而且他家境那麼好,想要成親,侯府肯定會給他找門當戶對的女子,怎麼可能去花香容那種地方尋歡?還花大筆銀子買小倌,這一定是謠言。”
大娘連忙搖頭解釋道:“诶,這可不是謠言,我昨天親眼看到的!昨晚小侯爺背着那人走進了府邸。”
丁大叔仍然不相信,固執地說:“我不信,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
就在兩人争論不休的時候,顧懷安牽着一匹高大威猛的駿馬緩緩走過街道。
馬背上馱着一個身影,正是蕭珩,他衣着梅花款式的紅衣,襯得他雪白的皮膚,格外耀眼,他們的出現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有人低聲議論着,目光紛紛投向他們。
街道上的人們都熱情地向顧懷安打招呼,“小侯爺早。”聲音此起彼伏。
顧懷安微笑着回應着大家,同時也揮着手向衆人示意。他的笑容如春風般溫暖,讓人感到無比親切。
然而,人群中的一些議論聲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人小聲嘀咕着說:“這就是小侯爺昨日買回來的小倌,今日還這麼明目張膽地帶出來。看來咱小侯爺真是喜歡得不得了呢。”
另一個人接着說道:“侯夫人能同意嗎?畢竟那可是青樓裡的人啊。”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和疑惑。
這時,又一名女子插進話來:“我聽說這是房媽媽昨日午時帶進來的,應該剛賣身不久,還是清白之身吧,要不然咱們小侯爺怎麼會看上眼呢?”她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猜測和推斷。
“有道理,他們真的很般配啊。”最後一句贊歎的話讓周圍的人紛紛點頭附和。
蕭珩這一路被人瞧着,百姓們議論紛紛,他臉色有些難看,低下頭俯在馬背上,輕聲問顧懷安:“為何不坐馬車去未央殿,還有你給我準備的這都什麼衣服。”
顧懷安牽着馬邊走邊平靜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殿下,我從不坐馬車。”
“至于這身衣服,我看很襯殿下你呢!”
蕭珩臉色一黑,心中暗罵道:“襯個屁,他肯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