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炔是你父皇,你是他兒子,正所謂父債子償。”白钶理直氣壯道。
蕭珩沉聲道:“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你爹沒教過你嗎?”
蕭珩的父親曾是太子,母親則是青樓裡最為有名的花魁。這使得蕭珩一直對自己的身世感到困惑和不安。他曾一度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是太子的親生兒子,甚至認為母親瘋了,她生活在這樣的地方,怎得能見過太子。
他是母親偷偷生下的孩子,一直生活在一間黑暗無比的房間中,他的母親除了保護他之外,還懷揣着一個希望,期盼着太子來找她替她贖身。
就這麼等啊等,這一等就是七年之久。
禾歲三十四年,春寒料峭之際,禾歲帝崩逝于寝宮之中,享年五十有七。新君蕭炔繼承大統,君臨天下。
此時,母親看到了一絲曙光。她堅信,憑借着自己早年為太子誕下的皇嗣,隻需覓得良機攔住聖駕,便能夠重返宮廷,盡享榮華富貴,一躍成為貴妃。
“籲!”一聲急促的喝止聲響起,馬車戛然而止。
車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有人在争吵。緊接着,車門被猛地推開,一個兇神惡煞般的士兵出現在眼前。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驚擾聖駕!”那士兵厲聲呵斥道。
姬妍臉色蒼白,連忙解釋道:“軍爺息怒,我想見一見陛下,麻煩通融通融。”
“哼!皇上尊榮豈是爾等能窺見的,來人,統統給我拿下!押入大牢。”那士兵根本不聽解釋,揮手示意手下将我們押入大牢。
就這樣,我們被無情地押解到了一處陰暗潮濕的牢房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姬妍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然而,事情并未按照她所期望的那樣發展。聽聞那女子稱此子是皇上民間寵幸她所生,審問她的錦衣衛不敢私自做主,于是将那孩子押入宮中驗證皇子身份。
而與此同時,母親在牢房中被皇上賜以白绫。
“民女虧欠這孩子良多,但求陛下善待于他。”
文昌帝将白绫纏繞與姬妍脖頸道:“朕答應你。他還沒有名字吧?你為朕誕下的這個兒子長得很像你,君子如珩,不如就叫蕭珩如何?”
姬妍含着淚花,滿意的點點頭,“謝陛下為我們的孩子賜名。”
最後皇帝親自了結了她,姬妍于他而言隻是一夜風流債罷啦,他如今皇位剛坐穩,不想失去皇後家族的助力。
朕對不住你,我會好生待珩兒。
這根本不是自己的錯!什麼狗屁的父債子償!蕭珩哭笑着,眼中滿是絕望和不甘。“怎麼個個都要怪我?呵,就因為我姓蕭,我就該死嗎。”
“什麼父債子償。”
他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滿和憤怒都吐出來。他狠狠地罵道:“放你娘的狗屁!”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決絕,似乎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相反,他用挑釁的目光看着對方,毫不畏懼地說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來殺我啊,讓蕭氏一脈徹底死絕。”
“你今日若殺了我,我還能拉整個侯府為我陪葬,也不虧。”
白钶的命是侯爺救得,他不能對不起侯爺,但他也不能對不起死去的族人,他在兩難之間抉擇,要不要殺了他,機會就在眼前,片刻後,他最終将劍扔到了地上,劍掉落在地上發出明亮的響聲。
跪下行禮道:“我不殺你,是看在侯爺的面子上,若日後你做皇帝實施暴政,我再來取你人頭也不遲。”
随後轉身離去,士兵見白钶走了,将驚辭松開,行禮道:“驚辭大人,下屬告退。”
驚辭不知該如何上前,默默站在一旁,時不時擡頭望幾眼他,他看到蕭珩好似落淚了。
蕭珩沒想到顧懷安會這麼整自己,若是他明知那白钶與蕭氏有仇,今日就該讓他宿在未央宮中。
驚辭走上前輕聲道:“殿下,莫要惱怒,這白钶校尉就是心中有氣,不是故意,他……”
蕭珩委屈道:“所以……所以我便要成為所有恨我父皇的出氣筒嘛!”
“你以為我不恨他嘛!母親何辜,她隻不過是一個思念夫君的弱女子罷了。”
我也隻不過才十五歲啊,個個都欺負我。
驚辭一時不知如何勸慰,蕭珩擦了擦眼淚,獨自回到馬車内,輕聲道:“夜深了,有些冷,回府吧。”
驚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