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能複述前幾天做這件事的具體場景,忘得都差不多——結果,你能想起來。
孟斯鸠眨了兩下眼睛。
聞陛下開口,“孟斯鸠還能有這本事?”
幹嘛瞧不起我?
我練撐杆跳的!靈敏一點,不是很正常麼。
孟斯鸠撇嘴。
太後牽過身旁澤魚的手,“曾前,從哀家小時便貼身照料的雪融,随哀家進宮,充哀家宮中大宮女。”
補充,“雪融比哀家長許多歲,放年輕時也就罷——前些年,不忍她年老仍弓身侍候,便給了她賞賜,放她出宮安享晚年。”
繼續,“她出宮前的,還替哀家培養了聰慧能幹的澤魚。”
澤魚頭微微垂着。
“澤魚,你是幾歲來哀家身邊服侍的?”太後握着她的手,柔聲問。
“回太後娘娘。”澤魚,“十六歲就在您宮中,不過…二十,才近您身旁服侍。”
太後:“也有五年了。”
望向陛下,“陛下可知,以前聽宮人們打趣十來歲的澤魚,說——”
澤魚頭略偏過去——似是難以回想。
太後接着打趣,“那時正少女懷春時,澤魚說,到二十五,就出宮,嫁個疼她的良人。呵呵呵。”
澤魚羞語,“太後娘娘…那都是小時候兒的事了。奴婢從二十,來您身邊近侍,便換了心願——奴婢要留在宮中,長長久久侍候太後娘娘。”
咬唇,“可不要把奴婢趕出宮去。”
澤魚姐,你要退休了?
到時候大夥兒,送你出松台宮門——看你這段時間挺照顧我的份兒上,我給你領頭兒唱《撒由那拉》。
太後笑了。
輕拍澤魚的手。
轉頭望陛下,太後:“這可不是哀家不按宮規放人——澤魚她自願留宮中的。”
對澤魚,“隻是,哀家也想成全了你曾前的心願。”
澤魚——噗通——跪下,“奴婢無功無勞,不敢奢求。”
“陛下在這也剛好做個見證。”太後。
欸?澤魚姐難道有對象了…可惜現在不能嗑瓜子。
孟斯鸠眼睛轉轉轉——猜測宮中是誰,在暗裡和澤魚姐拍拖。
“小孟子,過來。”
聞太後喚聲,孟斯鸠暫時停住探尋的眼神,往太後身邊去。
還未過近,就見陛下面色一冷。
見狀。
孟斯鸠識趣兒——從偏近陛下,的太後左側,繞至,偏近澤魚姐,的太後右側。
再擡眼,陛下神情更凝——孟斯鸠不去看他,免的對上又被批。
太後:“于是哀家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澤魚既不再想出宮,也可在宮中為她找個好夫婿。”
笑盈盈,“澤魚聰慧且文靜,小孟子脾氣好又風趣——哀家怎麼看,都覺得他們登對。呵呵呵…”
!
姐妹!
你在說什麼!
啊——
姐妹,你别亂指婚啊!
孟斯鸠強壓驚恐異狀!
别再多說——到此為止,姐妹!
陛下掀起眼皮看他們,“母後可是想為他們二人指婚?”
太後深覺陛下懂她,“正是。”
輕笑一聲兒,陛下開口,“他們二人——是先前向母後,透露過意願。”
“這倒并未。”太後,“哀家隻是前幾日,私下問過澤魚,怎麼看小孟子,澤魚說還好。”
想起來,“說起來,還未問小孟子如何看。”
眼神——欻欻欻——全落孟斯鸠身上。
Kao!
這我說啥啊?
現在知道問了——之前幹嘛去了!?
孟斯鸠欲言又止。
直接拒絕的話,這松台宮就算是徹底混不下去了——一個太後賜婚被拂意,一個貼身高位大宮女被當衆人面回絕,多難堪…
陛下嫌熱鬧不夠大,“澤魚。”
“奴婢在。”恭恭敬敬。
陛下:“你自己親口問孟斯鸠。”
澤魚突然面色爆紅,難以啟齒!
Kao!
死皇帝,你惡趣味…真是…發指。
上次見你強制賜婚陸家和龐家,就覺得你全是壞點子。
孟斯鸠緊閉着眼一瞬——擔心白眼飄出去。
深吸一口氣
澤魚躊躇許久,還是小聲開口,“可願結對食。”
呼——
終于體會到那日陸家的無力感。
孟斯鸠擰着眉不想作答——人女孩兒又沒得罪我。
陛下見孟斯鸠久不應答,冷笑,“澤魚,大點聲兒。孟斯鸠未聽聞。”
啊——
滾——
死皇帝!
孟斯鸠壓住氣,跪下,“陛下,奴才聽聞了。隻是——不知如何作答,也不想作答。”
繼續,“孟斯鸠并非澤魚姐良人,還請收回成命。”
“這。”太後看看陛下,又看看地上跪着的澤魚。
澤魚唇角被咬白一絲。
啊——
都怪死皇帝!
現在松台宮不好混了!
孟斯鸠欲哭無淚。
太後還未發話。
陛下:“你們兩都起來。”
“是。”
“是。”
陛下:“分開些。”
“是。”
“是。”
各往兩邊扯一步。
陛下托着太後手腕,“母後,既是他兩都未有明顯心意,還是莫強扭生瓜。”
太後有些惋惜,“也是。”
現在懂這個道理了——剛才你幹嘛去了!?
孟斯鸠後齒差點磨出聲響。
“孟斯鸠。”陛下。
“奴才在。”孟斯鸠到底不敢造次。
陛下擡擡手指,遣他,“回你原來的小廂房——把朕曾賜給你的,提字木闆,搬至松台宮的小廂房。”
呼——
可算把我給支開了。
剛好出去透透氣,太尴尬啦啦啦啦啦——
想當場大叫一聲兒!
孟斯鸠恭敬:“是。”
踏腳出膳殿,再出松台宮,往原來小廂房去。
月和星,今晚都休息。
挺黑。
宮道中,隻有隔段兒距離置的明路燈,周圍有微微熒光;大部分依着暗色前行。
孟斯鸠吐槽,提字門闆原在禦膳房的茅廁上,什麼時候拆了,又被放進原來的小廂房裡…
死皇帝,你遣人拆門闆的時候,不能直接送松台宮麼。
還得再搬一趟。
果然是事兒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