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超脫于他們認知的某種力量殺死了他們。
他們死後,他們賬戶裡的錢被轉回國内的賬戶,被一直監測的警方扣下用于償還債務,而他們大部分贓款被換成金條和珠寶,已經被洗劫一空。這就又牽扯到一個疑點,這可不是什麼輕便的小物件,即便是體力巅峰期的身強力壯的大力士來搬也不可能在一個小時内跑得無影無蹤,更别提還有作案時間了。那麼,是團夥?團夥更不可能做到痕迹幹淨,來去自如,連個目擊者也沒有。事發的點,是很多人在小區裡悠閑散步娛樂的時候,更不要說還有安保巡邏。
這起案子讓許多富豪人心惶惶,讓探員和偵探抓秃了腦門。
也讓原本花國的有不軌之心的人徹底死心。至于後續還有沒有勇士敢于以身試法,就拭目以待了。
說回花國,賬戶裡有錢之後,警方找到林明照想把她父親的那部分被卷走的錢還給她,被她拒絕了。
“以我父母的名字捐了吧,我不需要那筆錢也能生活。”
林明照目前确實沒多少地方可以花錢。吃喝她大部分用自己空間裡種植養殖的食材,穿她也有自己空間裡出産的棉麻皮綢,住她隻需要交水電物業,花錢的地方就是各種充值和偶爾換換口味,買點成衣,她現在不需要去搜羅珍品玉石木料等做法器,這筆支出暫時不用算,其餘的算下來,憑她上次賣黃金的錢和幾次收到的謝禮足夠生活很長時間,更不要說每月按時轉入她個人賬戶的來自林家給的基金。
她對林家的感情是複雜的。一方面,爺爺奶奶對于幾個孫輩盡量做到不偏不倚,但免不了對大兒子的孩子有所傾斜;另一方面,大伯确實對待弟弟一家冷酷無情。爺爺奶奶上了年紀,對待兩個兒子之間的事已經沒有多少插手的能力了,能把她的那份個人基金按時給她已經算是盡力而為了。
天生地養的大魔女由養母養大成人,但她生而知之,養母家的那些勾心鬥角都會刻意避開她,那些男人知道惹怒了名義上的養女即便自己有魔女女兒傍身還得妻主寵愛也是讨不了好的,因此她的幼年期過得平靜又單純。至于長大後,雖然用過幾個毛遂自薦的,但沒有合心意的,加上後來她與天道交易用生育能力換來一線生機,就更懶得在這方面耗費功夫了,總結起來,她是頭一次應付這麼複雜的家庭關系。
現在,那些平日裡聽到的八卦可不可以作為處理的樣本用起來?
大魔女陛下難得感到頭疼。
不過這些隻是心如電轉之際的閃念,面對帶隊上門走流程的警察,該客氣還是客客氣氣地按人家吩咐走流程。
帶隊的警察是個中年男人,他一進門林明照就看出來他渾身肌肉緊繃,一副随時要利劍出鞘的架勢——好吧如今的時代應該是随時要拔槍射擊。
但他沒動手,甚至沒有一點惡意,林明照也隻做不知,漫不經心按他們的指點做完後,正要送他們出門,中年警官卻不着急走,而是問了她一個問題,“間接害死您父母的人已經死了,當地警方發動了大量人力物力排查,皆不得線索。您安心了嗎?”
林明照一愣,終于正眼直視他,男人仍舊是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面容卻很平和,甚至帶着一點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慈祥。
有點意思。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如果不是我父親破家疏财,還上大部分普通人的錢,恐怕時至今日,新聞上已經要報道多起舉家赴黃泉的慘劇了。”這種案例,從古至今都不罕見。
“死了,也是咎由自取,理所應當。既然是必定會發生的事,又有什麼安心不安心的呢?”應對必定要發生的才是正理。
如此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口吻,堵得警官啞口無言,雙方基于此的認知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有年輕一些的警察雲裡霧裡,但本能想開口反駁,被他制止。
“既然如此,他們已經付出代價,想來不久,便會以懸案束之高閣。”
“無所謂了,便是有人想查,也至多不過在刑偵課本上多一個案例而已。”
對方默然,按流程走完全套,行了一個禮後帶人離開。離開院門的那刻,有個小年輕好奇心旺盛地問,“隊長,那姑娘有什麼特别的嗎?以前類似情況你可基本不親自來,來也不會問這些問題。”
“不該問的别問,等哪天你接了我的班,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