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明照難得在不需要補充存貨的情況下出門，她沒有坐任何交通工具純靠11路公交，逛逛這座按理她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城市。

債務風波已經過去，雖然議論紛紛，但表面上看受到損失的隻有富豪，普通人的錢如數奉還，那他們自然不會和資本家共情，也就不再以惡意揣測關注，慢慢地，林明照又恢複了普通人的生活。逛街吃飯不會再有人指指點點。

隻是即便如此，這也是林明照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第一次好好逛逛。她記得之前有富豪送來的謝禮上，有品牌标識，好像就在這附近？

是一家專門賣國際大牌服裝的店鋪。難得不是在大型商超裡有專櫃，而是在外面租的鋪面。

記憶裡，大伯家的姐姐經常穿着這裡的最新款在她面前洋洋得意，還有大伯母家的幾個侄女外甥女，總之，在原本的圈子裡，林明照是非常邊緣化的人物。

她的父親不受重視也沒權力，母親也是如此。記憶裡母親雖然有一個強勢的娘家但她上面有兩個優秀的姐姐在，襯托得她毫不起眼，某種意義上這對夫妻是絕配，都在家族庇護下靠邊角料過活，但同時又都是普世意義上的好人。

暫時，林明照是忽略了在回顧記憶的時候，夾雜在同齡女生對她顯露那優越感的畫面之間一些若有若無的異樣，轉的被帶起了好奇心地走入了這家服裝店。因為打扮還是一如既往的樸素（甚至在店員看來是寒酸），沒有幾個店員主動上前，唯有的兩個還是笑容标準客套，不冷不熱地介紹商品。挑不出毛病也沒有多少熱情。

非常明顯的态度。特别是在林明照看了不到三分鐘就又進來兩個女生後，服務員态度來了個極限大反轉，殷勤地捧着畫冊上前讓她們挑選。

林明照略看了幾眼兩個女生的打扮，她們似乎是這裡的常客，衣服牌子和樣式都是這裡有的。但林明照逛了幾圈，沒有看到合心意的，出于習慣，林明照還是喜歡穿便于她施展的衣服——卡手腕和肩膀的設計哒咩！

盡管施法做到心随意動而不僅僅靠雙手是魔女基本功，但靠雙手是最輕松最舒服的施法方式。一般來說，魔女會保證自己在雙手被限制的情況下仍能做到施展魔法，但沒幾個魔女在修煉以外的情況下故意束縛自己的雙手。

沒了興緻，林明照對僅剩的一個跟在自己身邊的店員抱歉搖頭，打算離開。在她繞開兩個女生坐的沙發向大門走去的時候，忽然被一個女生吸引，停下腳步。

“有事？”感受到目光，那名女生把目光從衣服上移開到林明照身上。

“可能在你看來隻是一句癫狂的瘋話，但是我隻管說出來，聽不聽取決于你而非我——告訴你爺爺，未來三天去住院吧，讓你家的私人醫療團隊随時待命。”

“你什麼意思？咒我爺爺呢？”那女生拉長臉。

“老人家上了年紀，本身就會有很多基礎病吧？這是客觀事實而已。事情的發生不已人的意志為轉移。當然，你可以覺得我不懷好意，随你。我隻是看到，你和你爺爺感情那麼深厚，從小在他身邊長大，你未來會因為悲傷過度昏厥過去好幾次，于心不忍而已。”

對方似乎不認識林明照，也沒有聽說過最近的熱搜，她的表現像是看到了騙子般，口不擇言，“我爺爺每個季度都會體檢，身體好得很！你少來這裡妖言惑衆！我見過的多了，你不就是圖我家錢嗎？！”

“錢，恰恰是我最易得的東西。”林明照并不生氣，隻是憐憫地看着她，“我隻是可惜你天生的玲珑骨……原本你可以将其遺傳給女兒的，但是你哀傷過度毀了身體，注定此生與女兒無緣。罷了，就當我命中注定無後，就此别過。”

“你？！”女生有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這人怎麼和過去遇到的騙子不一樣！還有，我的孩子什麼時候成了她的後了！越想越氣。

“你等下！什麼叫我沒有女兒導緻注定無後？！”女生按耐不住，追了出去。

“因為，如果你有女兒，那她合該學我的手段。”

玲珑骨，絕佳的修煉體質，她們那個世界曾有人注寫《玲珑心經》并靠此縱橫天下，而修煉此秘籍的三要素就是玲珑骨，七竅玲珑心，玲珑無垢體，後者可以靠修煉獲得，但前兩者隻能天生。

有玲珑骨的女孩如果自幼年開始接受魔女教育，日後魔法造詣很有可能僅在大魔女之下。這名女生也就是過了年紀了，不然她哪怕入夢也得拐過來。還好，玲珑骨可以在母女之間靠血脈傳承，也有外孫女繼承了姥姥的例子，但是有玲珑骨的女孩不容易懷，起碼因為哀傷過度傷了根本的身體是孕育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