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名年輕警察,由于空間有限他就坐在周意真旁邊。他沉默幾秒,像是下了重大決心般沖着周意真彎腰,“我知道,之前讓我們很多同事斷肢再生重回一線的藥物就是你們單位拿出來的……我求求你,求求你們背後的大師們,能不能想想辦法,發明個可以戒斷d瘾的方法,不論是藥物是符咒還是法術,甚至讓我信神都行!”
“濤子!”前面的警察大喝一聲,“你胡說什麼!”
訓了年輕警察幾句,他又轉而對周意真說,“你别介意,他師父的兒子和他也是好兄弟,原本他們可以一起參加工作的。”
“沒什麼。”周意真誠懇道,“我隻是一名普通人,負責行政工作和各種雜活,我沒有你期望的那種能力。不過,我會轉告他們的。隻是,這件事我心裡也沒底,玄學并不是萬能的。”
是啊,可能嗎?
後來他們一路都保持着壓抑的氣氛。犯人有的被擡上了擔架,有的已經做了應急處理。周意真告訴他們林明照讓所有保镖身體狀态老化到行将就木,剛開始他們隻當是胡話,後來周意真聯系了領導又層層轉達,他們才将信将疑地送去檢查。
這會他們也該收到結果了。
那年輕警察會激動也有這方面的原因,林明照可以令人斷肢再生,可以令人衰老垂死,她對于人體的控制登峰造極,那麼反過來,她可以修複一個人的神經嗎?
希望很渺茫,但是再渺茫,他也要争取試試,不論林明照要求的代價是什麼。不光是為了他的好友,還有無數的同志。
現在,他隻求林明照強大一點,再強大一點。
他原本是堅定的無神論者,然而現在,他祈求真神顯靈。
上天聽到了他的祈禱。
在龍德信等人在醫院裡就地審訊的時候,林明照尋着蹤迹來到了周意真所在的地方,一間單人辦公室。屋裡有一張會議桌,必要的時候可以開個小會。
“你在這裡做什麼?犯人移交了吧,筆錄做完了?”林明照敲門進來。她簡單說了自己做了什麼。
“哦,領導之間談過了,本地警方願意幫我們處理好視頻傳播等問題,隻是,他們有事相求。”
看林明照面露不解,下意識地眨巴起眼睛,周意真吓得連忙用最快的速度最簡潔的話語把事情說清楚。她這麼些日子算是明白了,隻要林明照做這個動作,動靜沒有小的。哪怕她隻是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也會多知道好多有的沒的。
在周意真說完後,旁邊作陪的但凡出現必須化名打碼的警官急切補充,“他們不是瘾君子,他們一直在努力戒斷!他們是真心想重新開始的!他們和那種不斷重複的人不一樣,我保證,他們不會……”
“噓。”林明照舉起手指放在嘴邊,“别吵,我在找呢。”
找?找什麼?這是所有人的疑問,但他們默契地沒有打擾。
“類似的毒,我沒有聽說過,而曆史上出現過的五石散阿芙蓉等等,毒性畢竟小,但也勉強可以做一下參考。我從傳承記憶裡找到了這麼兩種方法,或可一試。”好在,很快林明照就給出了答案。
“第一種,就是時間回溯,讓他們的身體恢複到未接觸這些東西之前,并封印他們的相關記憶。隻是這樣做的代價,是他們的壽命會消耗不少,如果原本還有四十年,那這樣一來就隻剩下不到二十年。”
“那也很好了!能活得二十年做人比活四十年做鬼強得多!”有人脫口而出。
“可是還是有一個問題,就是我最多幫像你們說的這樣的人戒斷,因為需要的魔法比較複雜,而我甚至還未成年。”林明照示意他先别急。這倒是也不算推脫,林明照說的辦法對于現在的她而言,不累,但考驗耐心,她自問沒那個耐心幫那麼多人,顧及這些情有可原的已經夠意思了。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修複他們的感官神經,被損壞的部分可以恢複如初,但是有一個不好,就是那種快感或多或少會保留在記憶裡。誠然,大腦會啟動保護機制,可是有多少作用就不好說了。這種辦法不如上一種徹底,但是好在操作簡單。我可以制作魔藥來解決,至于分配,你們來。對了,我提醒一句,斷糖戒酒都有忍不住誘惑的,珍貴的藥物應該分配給誰,希望你們好生思量。現在,你們的意見呢?”
能治療,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居然還有選擇?在狂喜過後,所有人都認真考慮起來優缺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