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惰性的。在明明有一個省心省力又是自己舒适區的常規辦法的前提下,願意費心費力去接納一個可能花不少功夫才能達成目的的辦法,無異于讓一個人放着桶不用,用勺子舀水,可林大師就這麼做了。異情中心那邊,最開始其實也不是全然信任,也是發生了很多事。她明明可以随着自己心意,讓任何人都找不到把柄,但她就是尊重了普通人的法律,讓活人的法律去審判活人。她提出的訴求,或許與傳統不同,但不違背公序良序。她曾經說,她欽佩我們的前輩,願意參加到我們的偉大任務裡,現在看來,她不是說說而已。”
“她有很多辦法過上任何一種生活,可是她現在領着一份工資,住在父母的遺産裡,和普通青少年一樣生活,娛樂,從不仗着本事四處搞事。”
“你們說,有這樣一位實力強大,認同理念,又低調守法的大師,是我們陣營的一員,我不該笑嗎?這不是不定時炸彈,這是國之利劍。”
同時也讓他越發相信,他們是對的。曾經參加國際會議,有外國人嘲笑他們傻,憨,放着天上掉下來的錢不撿,偏要豁出命去和送錢的金主作對。一個月也就領那麼點錢,值得嗎?就是去做雇傭兵,得到的錢都是現在的數倍。
當時他義正言辭,駁斥了對方的zb主義論調,他們不圖名不圖利,隻求對得起自己的制服。那個外國人很不以為然,他不想鬧太難看,後來就避開那個人。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情緒需求。夜深人靜,回憶往事,看着網上的信息,他也會胡思亂想,用現在的網絡流行語就是emo了。但不得不說,林明照的出現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林明照的身份如果放在幾十年前其實是很敏感的,但她居然認同了他們,願意成為他們這個組織的一份子,這還不能說明,他們走在一條正确的路上嗎?
林明照的眼睛,可以看到未來。
說真的,從和異情中心的同志的交流中,雙方都有這麼一種感覺,林明照的性格很契合他們這個組織。雖然實力強大卻不以強淩弱,可以稱王稱霸卻願意平等交流,平日裡看似溫柔和氣,但觸及逆鱗她會毫不猶豫一力降十會。
異情中心那邊甚至有人嘀咕,從一個不大的大孩子身上,愣是能感受到一種外國神話裡女帝般的感覺。厚重,包容,同時不會姑息。魔女都這樣?
但這是好事。之前上面的人還真怕魔女搞獨斷專行,搞什麼富有遠古時代特色的活動,現在,上面的人也基本放心了。隻要約束好隊伍,秉公執法,這種本來就該做的事,就是雙赢局面,還能比這更爽嗎?
所以,徐家也好,還是誰也罷,求情他們從未理會。
也讓知情人,更為堅定自己的信念。
徐家爺孫三代人已經被請去喝茶了,被托夢的受害者家屬重新站出來,雖然目前都在走流程,但兇手死刑是跑不了,他的父親和爺爺也會被開除d籍,取消所有待遇。後續還要看證據收集情況。
無名的英雄有些感慨,多年工作下來,付出和犧牲都不能公之于衆,他不後悔,可他怕,怕連累家人,怕對不起群衆,怕同事白白犧牲。他曾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可是他蒼老的母親用老花的眼睛和顫抖的雙手給他在裡衣裡繡上平安符的時候,他沒有拒絕。現在,一個貨真價實的大師出現在他的單位裡,他突然想任性一次,無視紀律違反規定一次,給同事們求個保障。
大師都能把那個害人無數的南洋法師給解決了,那他們隻是想求個平安,也不圖财圖官啥的,應該不難吧?
為了好開口,這次的事必須辦好!
不同單位的人很快為同一件事開會落實去了。
林明照走出大門,吐出一口濁氣,被桀惡心到的心情好了一些。
這一天過得。
“走吧。買的東西還在?我給加工一下,你等你姥姥過壽給她送去。”
“嗯嗯,都在我包裡。”
“今天這事鬧到網上去了,呵,其實也不錯。有些人啊,不就是仗着法律管不着嗎,可是天道管。是老老實實接受制裁,還是缺胳膊少腿癱瘓在床,随便選。”
“………有個敬畏的存在,很多人會收斂。”
“所以很久很久以前,女性受到了迫害會想方設法召喚魔女。雖然她們用的方法不一定正确,可隻要魔女碰上,便不會不管。曾經有很多小魔女,都是她們的老師或養母從他們親人手上搶下來的,因為再晚一會,就會被弄死。”這種魔女長大了之後對原生家庭不會有丁點感情,反而很多會成年後回去報複。
那些年不管心裡怎麼想,起碼明面上不敢對女孩太差。可惜魔女們沒來得及讓普通女性也有安身立命之本,就集體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