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座位的時候,周家是按照關系來排的,自家親戚是一桌彼此都舒心,各家當家人老闆是一桌方便談生意,他們的對象是一桌彼此交流感情,小孩子們跟着大孩子安排了專門服務人員照顧在一起喝飲料吃兒童餐,同齡的(單身)男男女女安排在了一起好方便他們說話,說不定還能解決某家倒黴孩子脫單的問題。
這麼安排倒不是說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是安排的人可能沒怎麼接觸過二世祖。一群二世祖湊在一起,男男女女看對眼有可能,但更有可能的是一慫恿熱血上頭幹蠢事,尤其是幾杯高度乙醇下去,酒壯慫人膽,爹媽再一個沒注意,呵呵。
辦壽宴肯定不能小氣,所以除了孩子們那裡是各種牛奶果汁飲料,哪怕是這些二三十的小年輕桌子上,周家也放了上等高度白酒,還特意考慮到年輕人口味問題,邀請了酒店廚師給放了許多用高度洋酒做基底,加入大量果汁、糖漿、咖啡等調和的雞尾酒。
周到是很周到,但安排的人肯定是沒有去過酒吧,見識過年輕人喝醉後群魔亂舞的特色場景。
比如——
有個年輕人喝得醉醺醺的,熟悉的味道讓他恍惚着仿若置身于會所,身旁狐朋狗友起哄,一切都是那麼親切那麼放松。
他把家長的耳提面訓扔到了腦後。
和以往時沒什麼不同,吃好喝好,飽暖了自然想那啥。如果是平時,他還不至于沒腦子到在别人家的壽宴上,當主家小姐不在般去找和主家小姐同桌吃飯的女性的茬,可是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腦,起哄催壯了他的狗膽,加上他一眼看中的對象傾國傾城的美貌,綜合條件之下,一起讓主家沒臉,賓客看戲的鬧劇就發生了。
他渾身酒氣起身,跌跌撞撞走到長桌前,此時發現他動作的周意真臉色已經黑如鍋底,她認識這個人,一個二世祖,家裡比較寵愛,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周意真平時看不上這種人,以前當衆譏諷過他幾句,在他沒開口前,周意真以為他是喝了酒,故意來給她沒臉以報複她以前的口角風波。但是他開口以後,周意真隻恨自己咋沒提前把這貨舌頭給割了。
“美女,挺漂亮啊,咋不去那邊?來,跟哥喝個酒,以後有錢随便花,哥罩你。”
“咔叭”,周意真生生把手裡的瓷杯捏出了裂痕,她索性直接把這個杯子如同砸核桃般,狠狠砸在這個二世祖腦袋上,杯子粉碎的同時對方腦袋也流血不止,他捂着頭慘叫起來。
“閉上你的嘴!今天什麼日子你當衆羞辱我,羞辱我的朋友,把我們的臉面扔在地下踩,你以為我動不了你是嗎!”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所有人的矚目,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捂着頭哀嚎不止的二世祖,畢竟一臉血的場景出現在現實裡真的很驚悚。
“兒子!你怎麼了!”二世祖的母親本能護犢子,沖過來一疊聲地要求服務員拿急救包,又要報警,又要叫救護車,忙的不可開交,還有時間質問周意真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打她的兒子!
“無冤無仇?我打他那是輕的!”
“不就是一個平頭百姓嗎,我兒子看上怎麼了,又不是不給錢,她勾搭上你進來這裡誰知道她是不是想着攀高枝?”二世祖的母親不以為然。
周意真怒發沖冠,差點拍案而起,讓林明照攔住了。
“平頭百姓?這麼說,平常欺男霸女的事你沒少幹啊?”林明照似笑非笑,“哦?還挺聰明,不找未成年,而且給錢挺大方?被發現就說是錢色交易?呦呵,你可真夠混蛋的。”
“都在那種地方工作了,還裝什麼裝?”“出來傍大款,老子給她花錢睡她怎麼了?”之類的話比比皆是,林明照光是讀取他的過往記憶都覺得作嘔。
因此她也沒壓制自己,擡手捂住口幹嘔了幾聲,“真是讓人想吐的渣子。”
“你說什麼?!”那二世祖的母親聽聞她對自己兒子的形容,揮起手就想扇耳光,周意真眼疾手快,在對方剛擡起手時就搶先給了她一巴掌。
“夠了!這是我姥姥的壽宴,是我家大喜的日子。你們一家在我家的宴會上欺負我的朋友,又羞辱我,是覺得我好欺負嗎!”
被打了的女人怒不可遏,可還不待她發作,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的人也已經趕到了。有個外貌和她有幾分相似的女人在她做出更多蠢事以前,掄圓了手臂一巴掌甩過去,手上的戒指在她臉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給我閉嘴!帶着你那個大胎盤給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