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别出心裁的眷屬,到底是什麼味道的呢?
原一又不自覺舔了舔小虎牙,被長袍遮蓋的手心裡,他正耐心的往嘴裡塞了一根脆脆條。
那用不知名材料做成的成人手指大小的脆脆條吃起來是鹹甜口味的,嚼着還帶着米香,是原一新喜歡上的小零食。
自從這張嘴巴出現後,饑餓并沒有減輕,卻能讓他品嘗出正常味道,也讓他越來越饞了。
現在任何活的東西從他面前走過去,他都有種想啃一啃嘗嘗的沖動。
有時原一都懷疑這遊戲都不應該叫“邪神模拟器”,應該叫“饕餮模拟器”,或者“喪屍模拟器”,直接吃吃吃吃,吃完所有文明,稱霸天下。
原一被自己的想象逗樂了,一邊啃着脆脆條,一邊繼續劃着星腦打發時間。
刷着刷着還真給他刷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個直播,三個身體各部位都進行了不同程度機械改造的男人将另一個白衣男人團團圍住,因為距離問題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可以從畫面上感覺氣氛緊張,而這些改造人身上都有一個共同的紋身,都是一朵紅色的雲。
男人似乎在向幾人讨要着什麼,不但沒有得到,反而還遭到了嘲笑,最後,他歎了口氣。
他的态度惹得改造人們不高興,領頭人直接下令沖上去。
男人将手放在腰間的長劍上。
“嗡!”
劍光一閃而過,快的甚至看不清男人的動作,三道血柱噴天而起,身首分離的三人就連聲哀嚎都沒有應聲倒地。
沒有花裡胡哨的招式,更沒有啰哩巴嗦的威脅。
一人,一劍。
他就這樣幹淨利落的将在場所有改造人殺光,從頭到尾攏共也不過出了三劍。
拍攝人也沒想到這場沖突結束的這麼快,直到男人開始搜尋改造人身上的東西時還傻傻的将鏡頭怼着男人,甚至為了看得更清楚,還将鏡頭放大了,讓人終于看清男人長什麼樣。
白色長袍,玉冠挽發,被劉海遮住的左眼。
正是當初和原一告别的衛橋。
不等直播間觀衆發表感想,片刻後直播間就提示已關停,讓慕名而來的人遺憾的不行。
畢竟玄幻側文明可是最六大文明裡最神秘的大文明,那些符咒劍法,修仙體術,陣法靈獸,就沒人不好奇的,但因為玄幻側文明修士嫌棄離開本文明後靈氣稀薄,不樂意外出,所以和外界交流很少,能在外面看見一個都讓人覺得稀罕得不得了。
别說那些星盜們,就是原一看了也十分眼熱。
他忍不住翻出衛橋的星腦号。
【被水淹死的鹹魚】:帥![截圖][截圖]
衛橋幾乎是秒回。
【衛橋】:沒什麼好看的。
【被水淹死的鹹魚】:明明超帥的!教練,我也想學[躺到.jpg]
【衛橋】:等你長得比劍高,我可以教你用劍。
【被水淹死的鹹魚】:我懷疑你在人身攻擊,但我沒有證據[怒.jpg]
原一沒想到看上去不苟言笑的衛橋居然也會開玩笑,樂了好一會。
【被水淹死的魚】:那就說定了,等下次見面,我肯定能拿得起劍。
【衛橋】:好[微笑.jpg]
原一:年輕了,但沒有完全年輕。
所以為什麼都未來星際了,這個如此生草的微笑還能流傳下來啊喂!等下次見面,他一定要讓衛橋大吃一驚!
原一簡直槽多無口,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僅僅在三天後,這個玩笑居然變成了現實。
隻不過與直播中怡然自得相比,再次見面的衛橋卻狼狽地不像樣。
衛橋執劍背着一個昏迷着的金發男人在長廊中迅速奔跑,他面色難看,汗水打濕了白袍,黑色的紋路沿着脖子爬上臉頰,似乎在忍受着什麼強烈的痛苦,他身後還跟着兩男一女,他們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而那時的原一正坐在本該屬于星穹老大的位置上,面無表情的通過投影器注視着被分為無數個小窗口的到訪者們。
空蕩的大廳裡燈火通明,桌上鋪着柔軟的紅布,原一面前整齊的擺放着銀制刀叉,本應該用來星穹高層讨論的長桌變成了他一個人的餐桌,往下看去隻剩十一個空空的座位,頭頂還隐約傳來奇怪的響動。
吱呀一聲,緊閉的大門被打開,原一擡眸,第一次看見至今為止最神秘的眷屬——盲。
盲如同圖鑒上那般穿着潔白的長袍,栗色卷發蓬松優雅,隻是這次他的雙眼沒有再蒙上白布。
本應如太陽般熾熱的純金眼眸照不進半點光亮,黯淡的如同燃燒殆盡的炭火,明明無法聚焦視線,可他就是能準确的“看”向原一。
他看着原一,如同見到深愛的情人,身上每一個毛孔都透着癫狂的愉悅,他清楚自己的瘋狂,卻仍然在他最重視的主面前保持着脆弱的理智,他快步走向原一,卻在走到末席的座位前戛然而止,謙卑的行了一禮:“感謝您的到來,那麼請容許我宣布——”
他張開雙臂,聲音通過早就安排好的擴音器響徹整個星穹盜團本部:
“宴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