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你去治愈一個生命的代價是你的性命。”
這是他和多弗朗明哥的猜測,你每使用一次[治愈],羽毛就掉落的更多,他們甚至能感受到你生命力的流失,隻是你渾然不知,與你無痛的感覺一樣,似乎什麼都不在意。
“我不願意。”
“誰也沒有你重要。”就算是他要去拯救的那個小鬼。
他看着眼前冷着氣壓的多弗朗明哥,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快要平靜下來了。
嘴角微微上揚,挂上莫名的笑意。
還好你不在。
他想,多弗朗明哥應該是将你困在了船上的某個房間裡,讓你無法出現在他面前。
這樣很好。
如此模樣,他不想被你看見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
他想起了很多事,八歲的時候,父親死了,母親也死了,身為“哥哥”的多弗朗明哥在殺掉父親以後,留他一個人在原地。
然後他被戰國先生收養,對方形同生父,将他撫養長大成人。
隻是可惜,沒能将你介紹給他。
羅西南迪滿臉鮮血,舉起手槍,對準多弗朗明哥,咬着煙輕聲開口:“01746,海軍本部,羅西南迪中佐。”
咬字铿锵有力,臉上帶笑。
“我是為了阻止你所引發的慘劇而潛入進來的,我是海軍。”
他仰着頭,有些無力的靠在箱子上。
“抱歉,我撒謊了。”一句話包含了他許許多多情緒。
羅在聽着,你有聽見嗎?
羅的悲劇是由世界政府引發的,他痛恨着海軍,卻又被迫接受了身為海軍的“柯拉先生”的善意。
他當時說,他們兩個是與海軍和海賊為敵的中間人,他不是羅最厭惡的海軍,隻是那個想要救治他的人,僅此而已。
被關在箱子裡的羅張大了嘴:“事到如今,你還在說些什麼呢,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聽到這話,羅西南迪閉上了嘴,嘴角的笑意更盛。
人臨死前,會在腦海裡看到自己最幸福的時刻,走馬燈的頻率,每一幀竟然都和你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現在才來道歉就以為可以了麼。“
多弗朗明哥冷漠地開口:“别開這些無聊的玩笑了。“
“你回答我兩個問題。”他咬着牙,幾乎是帶着怒氣。
“手術果實在哪兒,羅現在在哪裡?”
“手術果實,讓羅給吃了,他已經成為惡魔果實能力者。”
“順利的,從籠子中出去了,現在正在海軍本部的監視船上,被他們保護着。”
“你無法接近。”
羅西南迪臉上的笑容成功刺激了多弗朗明哥,在聽到巴法羅傳來的信息成功印證了柯拉松的回答以後,解除了鳥籠。
羅西南迪嘴裡的煙也快燃盡。
[羅,你果然還該活下去。]
[救命之神一個接着一個降臨。]
“準備啟航,如果屬實就擊沉海軍的監視船。”多弗朗明哥對着家族的成員下達了命令。
“把羅搶回來。”
羅西南迪語氣變冷:“不行,你追羅做什麼。”
“追羅做什麼?”
“既然他吃了手術果實,我要調教他讓他可以為我而死。”語氣冰冰涼涼,目光森冷無比。
箱子裡的羅咬緊牙關,隻覺得就算被遮擋了風雪還是感到了刺骨的涼意,這一刻,複雜的情緒終于從嗓子眼落在心底。
三年的時間,多弗朗明哥和柯拉松,同樣占據了他的回憶,直到柯拉先生帶着他的半年,那種矛盾又複雜的情緒,就一直卡在他的心裡。
這一刻,那樣沒用的情感終于化為了灰燼。
羅西南迪釋然的笑了。
“真是的,專做一些沒用的事。”
多弗朗明哥終于舉起了槍,對準了柯拉松的心髒。
“為什麼我不得不兩次殺死我真正的家人。”
「達成成就:愛是妥協。」
愛是妥協:唐吉诃德·羅西南迪對你的愛意達到了100,他覺得遇見你是幸運的,你遇見他,才是不幸的……
“你沒法對我開槍,你和父親太像了。”
……
“羅是不會由你擺布的,多弗。”羅西南迪晃晃悠悠的起身,體力已經不支。
“放了他吧。”
“他已經自由了。”
槍上膛的那一刻,多弗朗明哥突然笑出聲來:“羅西南迪。”
“你用她的自由換取了羅的自由。”
他才是赢家。
聽到這句話,羅西南迪的眸子中沒有什麼情緒。
“是嗎。”
他攥緊了手鍊,似乎對于多弗朗明哥話語沒有絲毫波動。
眼底的漠視如此顯眼,如此地……令人惱火。
羅西南迪對你好感達到100的那一刻,你又得到了另一個“傳送”功能。
使用具有冷卻期,使用一次,冷卻時間為一個月。
你毫不猶豫的使用了新的能力。
“嘭!”
你的心髒處直挺挺的中了一槍。
擁有潔白羽翼的你跪坐在羅西南迪的身上,雙手陷入雪地裡,嘴角在一瞬間流下一絲鮮血。
你的腦海一陣眩暈,好感面闆有三個正在閃爍的紅色标志。
你的身後是多弗朗明哥,身下是羅西南迪,正前方閃爍的紅色标志代表了特拉法爾加·羅。
他在箱子裡。
聰明的你一下就看透了羅西南迪的計劃,羅掩藏在箱子裡,寂靜果實的能力使用在了對方身上。
還來不及接收在場二人震驚的目光,你張開手,張開翅膀,緩緩起身,攔在了羅西南迪身前。
多弗朗明哥看到你心髒處的洞口,隻覺得難以置信,你明明被他鎖在了自己的房間,也用果實能力捆住了你。
仔細一看,你身上還有他果實的能力,隻不過天使形态的你讓「控制」失效。
他的臉色發生變化,看到你身體流血的那一刻,心髒狠狠抽痛了一下。
他的嗓音低沉而嘶啞,語氣裡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祈求:“xx,回到我身邊。”
你搖了搖頭,目光與往常一樣柔情。
隻是,那雙漂亮的眼眸裡,沒有一點對他的愛意,就好像從來不曾擁有一樣。
再來晚一點,羅西南迪就死了。
你唯一的戀人,差點死于多弗朗明哥手裡。
你說:“多弗,你走吧。”
“一命抵一命,用我的性命換取失血過多的羅西南迪。”
“怎麼樣都是一個十分劃算的買賣吧?”
“如果你覺得,這樣還不夠。”
你反手抽出腰間的匕首,狠狠刺穿了自己的心髒,更深的,用力的,攪動着,讓你沒有一絲還能活下去的可能。
雪是,如此冰冷。
雪是,如此無情。
你晃晃悠悠的倒在地上,沒來得及看到多弗朗明哥眼中的情緒。
你的心,怎麼會和雪一樣冰冷刺骨。
羅西南迪伸手将你攬在他的懷裡。
他想,也許這就是宿命。
你用多弗朗明哥95的好感,換取了羅西南迪最後一點呼吸的時間。
你已經安靜的閉上了眼睛,多弗朗明哥走到你的跟前,你的身體冰涼,一點呼吸都沒有。
他的眉頭皺的好緊,用居高臨下的眼神,望着也快要死去的柯拉松,以及懷裡面帶微笑的你。
“呵……”
畫着小醜妝容的柯拉松面部模糊不清,大雪漸漸淹沒了你們的手腳。
他沒有補最後一下。
你賭對了。
你深知自己不是唐吉诃德家族的對手,在用刀捅向自己的那一刻選擇了下線。
賭的就是多弗朗明哥95的好感。
他會像以前一樣選擇尊重你,還是,補刀或者帶走你。
你選擇相信他對你95的好感值。
起碼刀刃捅進去的那一下,閃爍的好感停止,依舊維持着那個數字沒有變化。
你也不願将他送你的漂亮匕首對準他,與他刀鋒相對。
“少主,就這麼放過柯拉松了嗎?”
“他已經快沒氣了,他們兩個最後被埋在雪裡,也不會被人發現。”
“搬動這些寶箱,走吧。”
多弗朗明哥彎下腰,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放進你的懷裡。
然後指腹從你的眼角劃到你的下巴。
他輸了。
長達兩年多的賭約,最終還是柯拉松赢了。
不過,又好像沒有完全輸掉。
你們的靈魂會一起陷入沉眠。
沒人知道臨走之前他望着你時心裡想的是什麼。
你在心裡從1數到60,再次進入了遊戲。
眼前白光乍現,一片白茫茫。
其他人已經走了,柯拉松還有一線生機。
你毫不猶豫使用了「治愈天使」,那個随機任務得到的道具。
「治愈天使(一次性道具):來自天使的慈愛,隻要人活着,哪怕是吊着一口氣,都能救活并治愈任何疾病和傷勢。」
珍貴的道具自然要留給最珍貴的人用。
多弗朗明哥頭像上的距離是綠色标志,好感度的95從正常紅心變成了黑色心心。
羅頭像旁邊的距離标志是紅色,與你們截然不同的方向,離你們還不算太遠,也已經在慢慢遠離多弗朗明哥。
“羅西,我來接你回家了。”
你計算的時機剛好,羅擺脫了多弗朗明哥,而你使用卡片道具以後将你和羅西南迪傳送到了你們的“家”。
隻是下一秒。
你的眼前徹底變黑,沒了生氣。
逐漸恢複意識的羅西南迪看到眼前變化的一切,還抱着身體已經僵硬的你。
對于你來說,“喜歡”并非難以啟齒,你對多弗朗明哥的感情亦是。
如果非要你抉擇,你會選擇“逃避”,像現在這樣,一個都不選。
“xx……”
“x醬……”
你怎麼不像他一樣醒過來。
斯派達麥魯斯的天空一片昏黑,刮起的狂風暴雨竟然使得與下雪的米尼翁島一樣冷。
回到船上的多弗朗明哥心裡的郁悶久久不散。
他指揮着幹部繞過海軍時,突然後悔剛剛的決定。
起碼死也要死在他身邊吧。
但是船已經啟航,那個冬島在他眼前已經變成了一個若影若現的小點。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眼前一陣恍惚,看到了床頭的那張紙條。
【我從來沒有背叛你。】
也是,你和他什麼都不算,又哪裡來的背叛一說。
逃避雖可恥,但有用。
「檢測到已通關“唐吉诃德家族”副本,正在回歸正常時間線」
「降落地點,随機」
「當前疼痛靈敏度冷卻期:16天」
“痛!死!了!”
與以往刀刃直沖你腹部帶來的死亡不同,心口的絞痛讓人手腳冰涼,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