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吞吞地來到了他們每個人面前,然後和他們打招呼。
羅西南迪打開了門,來的是許久不見的薩卡斯基以及鶴中将。
薩卡斯基冷着臉手裡拿着文件,鶴手裡提着禮物,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正式拜訪。
看到開門的是羅西南迪,前者的臉色更加冰冷,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快要擴散到整個客廳,後者倒是笑盈盈的将禮物遞到了他的手裡。
“鶴中将!”
你張了張嘴,看到薩卡斯基時心裡好像被牆堵住了。
“赤犬……大将。”
該叫什麼呢,薩卡斯基還是大将,以你們兩個目前的關系,果然還是放尊重點好吧。
你真擰巴。
唯獨面對薩卡斯基心裡才會出現那樣的别扭感。
上次你道了歉,就再也沒見過他,你聽說他的工作很忙,每天有加不完的班,連家都很少回,偶爾深夜往窗外望去,也沒有見到獨自回家的薩卡斯基,你偶爾也會被庫贊和波魯薩利諾領到自己家附近的院子周圍閑逛,卻也很少見到薩卡斯基。
薩卡斯基的房子好像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偶爾撇去目光時花壇裡的薔薇綠葉都長得有些雜亂。
赤犬将目光移到你身上兩秒,又裝作不經意般點了下頭,邁着步伐與你擦肩而過,将文件放在了戰國手裡。
他的眼底有一團不太明顯的青烏,眸子裡流露的神情讓人根本讀不明白。
沒人知道薩卡斯基在想些什麼,他或許隻是想快點把工作做完,把手裡的文件交給戰國就走。
羅西南迪回來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下午可能大家都會來,但你沒想到他也會來。
鶴中将笑着跟你們打招呼,将禮物遞到你手裡,說是喬遷禮物,之前一直沒機會送給你,你把剛剛奇怪又失落的情緒沉在心底,對她表達了熱烈的歡迎。
戰國元帥随意翻了一下文件,囑咐了幾句什麼話語,黃猿和青雉也象征性地對他打了招呼,薩卡斯基也隻是一言不發地點了下頭。
你想找點什麼事情做,便跟着羅西來到了廚房。
他本來想讓你去客廳坐着休息,但看到你臉上不安的表情又把那句話咽進嘴裡。
“幫我把菜端在桌子上吧?”
你點了點頭,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忙”起來,餘光一直偷偷注意薩卡斯基那邊的情況。
波魯薩利諾和庫贊在閑聊,卡普和鶴也在閑聊,臉上都帶着放松的笑容,隻有坐在一邊的戰國和站着的薩卡斯基一臉正經地說着什麼。
庫贊注意到你的神情,對你笑了一下,然後眨了眨眼。
被抓包啦,好尴尬,但還好抓包你的是庫贊……
波魯薩利諾挑了挑眉,雖然一邊在和學弟聊天,但從你下樓開始就在用餘光觀察你。
他還以為你們兩個人過去了這麼久,互相誰也不提起誰,已經形同陌生人。
畢竟小小姐你已經得到了這麼多人的愛呀,還會去在乎隻是相處了一小段時間的大将嗎?
還是在意内,波魯薩利諾這樣想到,他望向赤犬的眼神都帶上了探究。
薩卡斯基隻覺得自己如芒在背,後背的那兩道眼神實在是太過明顯,令人在意,他覺得空氣中忽然有些熱意,扯了扯自己衣服上的領帶,将目光往周圍掃射一圈。
恰好與你四目相對。
你們兩個的眼神都瑟縮了一下。
很久沒見過面了,他想,你比他當初見到的模樣還要嬌俏,臉上因為燈光的緣故蒙上了一層白色的光暈,配合你身上白色的裙子讓你看起來朦胧又美好。
你過得很好,就算是沒有他照顧你。
白色的連衣裙在你身上顯得也很漂亮,那條裙子,有點像是第一次見到你時,被鮮血染紅的那條。
他及時收回自己的眼神,聽戰國吩咐結束後便拿着部分文件打算離開。
這裡不是他該呆的地方。
他該走了。
“現在就走嗎?”
沒注意是誰問了這麼一句話,從他的身後飄進他的耳朵裡。
薩卡斯基繃着臉,點頭,與你的目光重新對上:“打擾了。”
他或許覺得自己剛剛進門一言不發不太禮貌,把應該說的話語補上。
你張了張嘴,擡舌,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就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薩卡斯基,留下來吃飯吧。”
你絲毫不知對方在聽到自己名字後心髒猛然跳到了嗓子眼,看到你有些膽怯又期待的眼神時,他愣在了原地,手在半空停留還沒摸到門把手。
短短幾秒鐘,無數情緒像奔騰的海流不斷翻湧,他的身子僵硬,嘴巴緊緊閉起,眉眼一擡,屋内的燈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等你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才覺得有些緊張,他會答應你留下來嗎,你們兩個的關系僅憑他對你的好感值都不應該隻是選擇題。
他的眼神複雜,最終将擡在半空中的手落在門把上,看到了你眼睛裡毫不掩飾的失落,那張一如既往的讓人能夠一眼便讀懂的可憐臉蛋。
所以,他留下來,你會覺得更開心?
你覺得自己有些既要又要了,像一個被羅西南迪和庫贊寵壞的孩子,當着他們的面去詢問也對你有好感的薩卡斯基。
雖然他們根本不會怪你。
你好矛盾,薩卡斯基留下來了你會開心,又會覺得愧疚,薩卡斯基不留下來直接離開又會難過,覺得失落又不服氣。
可是…你憑什麼呢?
你太貪心了不是嗎?
薩卡斯基的手隻是支撐了一下門把手便轉身移開,他點頭,從喉間溢出一聲悶悶地,:“好。”
看到你的眼神由陰轉晴,他拿着文件的那隻手捏的更緊。
但是,身為玩家,貪心一點又能怎麼樣呢?
畢竟,薩卡斯基好像從未拒絕過你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