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一種感覺，芭芭拉說不清自己的直覺從哪兒來。

她眨了眨眼，禮貌地朝布魯斯道了謝，并主動拿起盤子裡的餅幹品嘗起來。

香甜的小甜餅剛一入口，女孩的眼睛就亮了一瞬。

好吃！

不愧是有錢人家的管家，這廚藝太精湛了！

芭芭拉被阿福的小甜餅徹底征服。

而沙發上被母親管束着的小詹姆斯，他注意到眼前這個陌生男人對他的好意，盯着布魯斯看了好一會兒。

布魯斯任他打量，親切的笑容不變。

小詹姆斯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母親，看見她肯定鼓勵的笑容，才伸出手接受了布魯斯遞給他的餅幹。

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像個貪吃的孩子一樣抓着餅幹吃進嘴裡，而是用那雙稚嫩的手重重地掰碎了香甜可口的餅幹。

小詹姆斯垂着頭，安安靜靜的眼睛裡倒映着盤子裡落的餅幹碎渣。

戈登注意到小兒子的舉動，抽出桌子上紙巾替他擦幹淨手，語氣稍稍有些責備：“不想吃的話就放在盤子裡，但不要浪費别人的心意。這是食物，不是玩具。”

小詹姆斯望着父親眨了眨眼，眼神懵懂。

戈登的神色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沒關系，小朋友嘛。”布魯斯笑了笑，沒太在意。

每個孩子的性格都不一樣，對年紀這麼小的孩子也不必太過苛責。

他自己就很縱容他的小寶貝，從不介意維維安這些孩子氣的舉動。

要是維維安想，布魯斯甚至不介意他吃東西的時候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大不了就是掉一身的食物殘渣嘛。

不過阿福相當介意，布魯斯嘗試過一次後，就再也不敢了。

再者，維維安對待小甜餅的态度可不一樣，要是現在有這麼一盤擺在他面前，估計就抱着盤子不松手了。

以他的小嫩牙，一塊小甜餅就能啃上小幾分鐘。

但韋恩宅嚴苛的老管家還不讓他吃太多甜的，為了不讓小家夥總是饞得吸溜口水，這些天布魯斯自己的小甜餅份額都被減少了。

有時候他想吃自己的那份還得躲在蝙蝠洞，聽起來慘慘的，但做爸爸的卻又甘之如饴。

布魯斯想起家裡的小寶貝，也跟着軟和了神色。

他看向戈登，正好借着孩子的話題破冰。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來，布魯斯完全發揮了哥譚王子應有的水平。

盡管戈登仍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韋恩邀請他全家來做客的目的，但在交談中，他也不得不承認布魯斯·韋恩這個人雖然是哥譚最頭号的纨绔闊佬，卻和哥譚那些所謂的“上層人士”不太一樣。

他發現自己以前對布魯斯·韋恩的看法還是稍稍帶了些偏見。

氣氛一時很愉快……

正說着戈登上台以後，哥譚警局的變化時，暫時離場的阿爾弗雷德走進大廳，懷裡抱着一個孩子。

一歲的模樣，看着比小詹姆斯要小一号，睡眼朦胧，小手揉着眼睛，金毛腦袋乖巧地趴在老管家的頸側。

維維安甜甜地：“Daddy……”

原本還在老管家的懷裡揉眼睛，一看見布魯斯就條件反射地依賴地伸出小手。

水潤潤的藍眼睛望着布魯斯，要抱抱。

布魯斯心都快化了。

他總是沒辦法抵抗維維安撒嬌的小模樣。

在戈登和他的妻子芭芭拉驚訝的目光中，他從阿爾弗雷德手上接過他的小寶貝。

熟練地拍拍抱抱，幫小家夥醒神。還捉着維維安的小手手，不讓他繼續揉眼睛。

“這是我的孩子，維維安。”布魯斯自然地向戈登一家人介紹道。

他又揉了揉維維安小金毛腦袋，溫聲說：“寶寶，這是爸爸的朋友一家。”

維維安歪歪頭，臉頰粉嘟嘟的。

他好奇地看向對面沙發上的戈登一家人，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家裡看見這麼多陌生人。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首先落到了對面的紅發小男孩身上。

維維安看着紅發小男孩。

小詹姆斯也看着這個金發藍眼，比他還小的小男孩。

兩個僅僅相差幾個月的小朋友互相好奇地觀察着對方。

他們的目光完全被彼此吸引了。

布魯斯輕聲：“寶寶，要和這個小哥哥一起去玩嗎？”

維維安沒吭聲，他還盯着對面的紅發小男孩看，小金毛腦袋尚且做不到多核運作，此時全被小詹姆斯占據着。

維維安：盯——

好怪，再看一眼……

他一歲多了，卻還沒見過任何同齡的孩子，以是小金毛腦袋現在有些轉不過來。

小詹姆斯倒是見過同齡的孩子，他家住的公寓樓僅兩三歲的孩子就有四五個。

孩子媽媽們遛娃時總會碰上幾回，一來二去關系就熟了。

他盯着維維安看倒不是因為好奇，而是因為他看着對面這個金發藍眼的小男孩，想到了昨天被他拆掉的發條小玩偶，那個小玩偶也有一對這麼漂亮的玻璃藍眼珠。

小詹姆斯喜歡這對藍眼珠。

他蹬了蹬腿，從母親芭芭拉·基恩的懷中掙脫，踩在鋪着柔軟絨毛地毯的地闆上，走向維維安。

兩歲多且身體健康發育正常的紅發小男孩顯然走得比維維安穩得多，短短的距離，四五步就讓他輕易地來到了維維安的身邊。

小詹姆斯牽起了維維安的小手。

他說：“弟弟。”